萧奕洵端坐马背,背向而立,秦婉词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只有那挺直的背影,广袖垂落,风扬秀发,人却不动分毫。
风涧澈回头一笑,飞扬的眉,星坠般闪亮的双眸,感觉如同神造般的俊美。他左手持墨色长弓,右手搭上金色的金羽箭,美丽的眼眸轻轻扫过前方随风而动的依依杨柳,眼神微微眯起,说时迟那时快,“嗖”的一声,金色的羽箭已离弦而去,而风涧澈则在瞬间赶上那只箭羽,一枝继金色丝绢的柳条被箭势激起,应声而断,众人只觉一道石青色的声影闪过,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金丝绿柳已轻轻落在了风涧澈的手中,一骑扬尘,场上掌声雷动,旁边的战鼓雷鸣。
萧祁大喊一声:“好!真是好!风贵使当真是当世英杰,这骑射真是出神入画。”
在场的人也真是被风涧澈绝世的风华震慑到了,连西平王都不住叫好。
北淮王却是笑的不动声色:“风贵使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他隐隐有些担心的望向场中另一位银丝黑发的少年,这场,靖朝无论如何也不能输,只是风涧澈技艺如此高超,萧奕洵要如何应对呢?
萧奕洵轻驾奔霄,迎面而上,双手抱拳,笑道:“风贵使如此深藏不漏,洵佩服得紧。”他随后扬目看着风涧澈手中的柳枝,嘴角轻牵:“想必风贵使武功已经靠近臻化了吧。”锦
刚刚那一箭,箭势上带着一股内力,竟然能将内力实体化,风涧澈的武功只怕能数当世前十。
风涧澈目光一变,显然是露了一股杀气,但随即又轻轻消失了,他不以为意的笑道:“豫昭王好眼力,不过”他顿了顿,眉眼带笑,语气却是不辨喜怒:“这一局,豫昭王可否能赢我?”
“哈哈”萧奕洵大声笑起,乌黑的秀发随风扬起,深邃的墨色眼眸里流光溢彩,整个人犹如宝石一般光辉夺目,他看着风涧澈,反问“赢?我自然要赢!”语气里不容置疑的自信,他策马经过风涧澈的身边,云淡风轻:“风贵使,深藏不露的并不只有你一个。”
有风轻轻扬起,萧奕洵云白的衣袍随风摆动,他向观武台望去,每一个人都或期待或担心,或是有一些小小的失望,毕竟刚刚风涧澈的表演太精彩了。他也不急,轻抖马缰到观武台前,众人皆是一愣,这观武台距柳树足足有数百步,萧奕洵就算是神仙在世也不可能在射程中赶上羽箭。
刚刚射中玉璧的玄济也是面露不解,他冷笑:“这豫昭王可是疯了?”
秦婉词却仿佛听不见他人的议论,眼光直注视着场中,仿佛天地之间唯有一人矗立于此。
众人一个念头还未转完,萧奕洵已然一勒马缰疾驰而出,云白色的衣袍随风猎猎,不过半刻,奔霄已燃要赶到刚刚风涧澈射箭的地方。而此时,萧奕洵左手持弓,反手抽出金羽箭,倏然引开赤金犀角弓,众人大惊失色,赤金的弓弦上,三只金色的金羽箭熠熠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