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楼外好些时候,才不愿地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朝‘花’厅走去。
“人呢?”顺义歪坐在‘床’榻上,一副不悦地模样。
那小宫婢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颤声道:“温婷郡主说了,这个时候秦姑娘风头正劲,不宜动手……”
“所以她没来?嗯哼?”顺义站了起来,走到小宫婢身前蹲了下来,“是吧?”
“奴婢劝过温婷郡主了……可她……”那小宫婢再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地磕头。
“你这么怕做什么?”顺义就笑了,“我又没有怪你。来,抬起头来。”
小宫婢颤颤巍巍地抬了头,有些害怕地看向了顺义。
“啪”的一声,顺义扬手就给她一个大耳光子。
小宫婢的脸就肿了半边,嘴角溢出了血渍。她确不敢动弹,只能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啪、啪、啪、啪……”
一连串耳光子下去,那宫婢已经是面目全非。
顺义这才止了手,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笑道:“她也不瞧瞧,她是靠谁才有了今天。贱蹄子!”
说着又不解气一脚踢在宫婢的肩膀上,她自小跟着宫里的师傅学过骑‘射’,因此力气比寻常的闺秀们要大些,那宫婢就踹翻了出去。
小宫婢只觉得一阵恶心,想要将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可她却不敢动弹,只能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顺义的面容‘阴’沉,似乎有些愤怒,有些失望,可是隐隐的却又夹杂着莫名其妙的兴奋。
“她不来,就以为我就没招了吗?去,将赖嬷嬷给我叫来。”
小宫婢闻言,如临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这一日,冷月起了大早,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几天她睡得特别香。
在老太太院里请过安,冷月就打算给许夫人请安后,去一趟许烟雨的临湘馆,上次太子让她转‘交’给许烟雨的一盒的点心都被她‘弄’丢了,她得想个办法弥补才是。
她尚未走到许夫人的荣华院,就见了梁妈妈带着人朝这边走来。
“梁妈妈。”冷月笑着招呼道。
梁妈妈也发现了冷月了,赶紧加快了脚步,笑道:“哎呀,可巧了。我真要带着吴夫人去找修成君呢。”
吴夫人?找她?冷月就有些诧异地看过去。
果然人群里有一个穿着大红‘色’纻丝直裰,头戴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步摇的夫人。她的旁边还站了一个约莫着十五六岁的姑娘,身量有些单薄,面‘色’青灰。
双方见过礼后,梁妈妈就介绍道:“这是姨表太太还有她家姑娘。”
姨表太太?冷月这才明白过来这位夫人是许夫人娘家的表妹。
这位姨表太太,也就是她前世的表姨,她也知道一二。
姨表太太‘性’子温和,嫁的是前淮南郡王的庶子,也就是如今的淮南郡王庶弟。
而如今的淮南郡王妃正是韩凌霜的亲姑姑。
正因为淮南郡王妃出身要好,这姨表太太自嫁过去以来,就一直被她压得死死的。
两妯娌之间是水火不容。
说来也有意思,偏偏淮南郡王就生不出子嗣,而他的庶弟则一连生了两个嫡子一个庶子。
没办法,郡王只能在弟弟那过继一个嗣子。
也就是说,淮南郡王府的世子,未来的继承人,是姨表太太的儿子。
淮南郡王妃得意了半辈子,欺负了姨表太太半辈子,却没想到要她的儿子来给自己养老。
真真是命运‘弄’人。
“原来是姨表太太。”冷月就笑福了福身。
吴氏唬了一跳,连忙还礼,“修成君多礼了。”
梁妈妈见吴氏这个样子,知道她是被传言所误导了,笑道:“姨表太太可别这样,我们家修成君最是尊敬长辈了的,外头的风言风语,别放在心上才是。”吴氏就红了脸,外头的传言秦姑娘以前就刁蛮跋扈,嚣张无比。如今又成了县君更是无法无天,目中无人。可今日一见,明明就是个温柔懂礼的姑娘,哪里有外头传言的那般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