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汉阳回来的段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英王府,知道做到书桌前,他都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偶尔转动的眼珠还预示着他是个活人。-..-.Ыqi
自从母妃,外祖父和韦长国纠缠在一起后,所有人都认为他有了争嫡之心,要与太子一较高下。
他好几次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表示他对皇位没有兴趣,但是成天来巴结他的官员却越来越多。
几乎所有人都看好他能赢得过太子,最后登上皇位。毕竟皇帝已经病入膏肓,而这朝中最有权势的韦长国和最有威望的许明清都站在了他这边。
最后,他实在是不胜其烦,只能逃出了临帝,回他的封地汉阳躲了一月。
“殿下,有客人求见。”
段少顺手就‘操’起书桌上的砚台砸了过去,“本王不是说了,谁都不见么!”
这时,一只手就稳稳当当地接住了砚台,一身儒雅的青衣长袍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舅舅?你怎么来了?”段少看清来人后,面上遍布的‘阴’沉终于散开了些。
“真是惭愧,没经过您的允许就进来了。”许文筠跨步进来,将手中的砚台稳稳当当地放回了书桌上。
“是因为太子的口谕,你才来的吧?”段少的语气中饱含着一种失落,过去总是能碰面谈天的朋友,现在也碍于形势,不能和他多加见面。他都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许文筠来英王府是什么时候了。
甚至为了避嫌,许文筠现在连许府都很少回去了,他多数情况下都住在东宫或者是太学院。
现在,许文筠俨然已经是太子身边最信任的人了。虽然知道这是他的立场和职责,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是面对许文筠前后呈现出来的疏远,段少还是搞到一阵阵的失落,进而,这种失落转变成了对太子的嫉妒和不满。
“在汉阳过得还好吗?”
段少能明显感觉得到许文筠这是在以太子亲信的身份向他提问,而不是一个亲人或是朋友的身份。虽然不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但这还是让段少心里很不舒服,他的嘴角稍微动了动,笑得有些牵强,“‘挺’好的,我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你让太子放心吧。”
“,你不要多想,我是因为担心,才会问你的。”许文筠对于段少的敏感,意外地觉得有些棘手。
段少却是苦笑一声,双手用力地握住桌边,“好,好。那你来有什么事?不会只是问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吧?”
许文筠却没有再说话了,而是将一封密封的信递给了段少。
段少看着那封用殷虹的烛油封口的信函,左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耳垂。
“打开吧。”虽然眼神没有接触,许文筠还是知道段少他在紧张,从小到大,他和太子都是一样,一紧张就会去抹耳垂。
段少犹豫了一会,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那封信。但瞬间他的眼镜就变得有些炙热,再无法开口,只是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些字,反复咀嚼着字里行间的意思。
随后他就将信扔进香炉里,看着火星溅了出来,随后吞噬了整张信,直至它化为灰烬。
“太子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我?”段少的语气中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期待,同时也漫透了害怕。
他期待着回答,同时也害怕答案和他心中所想的不符。
“没有,太子殿下始终都相信你。”
段少抿了抿嘴,抑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唇’角。但是随后他又‘阴’沉了下来,“既然相信,为何不亲自与我说?就是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许文筠看着眼前的紧皱着眉头的少年,心情一下子变得暗淡。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来劝慰段少。
“舅舅,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会用剑对着我吗?”
对于段少的突然提问,许文筠还是没有回答。
屋外的白云无声息地飘过了天空。
段少在寂静中明白他的意思,二人就这样无声地站着,直至许文筠离开。
许文筠走后没多久,就又有下人小心翼翼地来禀报,“殿下,韦侯爷来了。”
段少有些无奈地,自从怀王因病去世后,韦长国有事没事就要来英王府求见。
第一次他没有理会,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连续好多次他都拒绝了与韦长国见面,直到一次母妃亲自带了韦长国进了英王府。他和韦长国勾结在一起,窥视皇位的流言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莫须有的罪名他承担了快要半年,为何不让它变成真的呢?
段少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带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韦长国就被下人带了进来。
“为什么是本王?”
韦长国一进来,段少就单刀直入,“比起我来,母妃地位高,手上又握有兵权的二哥岂不是更好的人选?”
韦长国并没有理睬,而是行完礼后坐下来才开口说,“的确,我要是去找洛王殿下的话,的确会受到比这里要好的款待……”
段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冷笑一声,“那你还是去有着热情款待的洛王府好了,我这可不欢迎你。”
韦长国打量着眼前段少那散漫的姿势,他不得不承认,这么多皇子中,段少绝对是长得最俊美的一个,比起皇帝,他更像是许文筠的翻版,怪不得都说外甥似舅。不过比起任何时候都保持着得体,优雅的许文筠,段少易怒又暴躁,想要控制得住他的确要冒很大的风险。但比起自大又盲目贪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