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外,黑暗中,有长刀滴血,黑暗中有无数人人头落地,血腥味悄然飘散开。
狼军们习惯地开始悄无声息的屠戮,用鲜血平复他们主人的怒火。
第二日一早,冷月起了个大早,狠狠地摇着床榻上还在酣睡的韩凌霜,“你快起来,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无故失踪?”
韩凌霜被身上的小娇妻折磨地有些无奈,只能懒洋洋撑起身子,低头用鼻尖在她脸颊上蹭了蹭,轻嗤一声:“难道不是么,你若是乖乖听我的话,不带着鸿哥乱跑,也不会被人趁机劫走!”
冷月被他蹭得痒痒的,忍不住赶紧缩起了身子,轻嗤:“啧,谁知道陪着鸿哥出去玩儿一趟,就遇见这等倒霉事。”
韩凌霜低声轻笑,魅眸斜斜地睨着她,似有万千风情如蝶轻落在他的眉梢眼角之间。
“唔,事情过去就算了。”
冷月嗤道:“得寸进尺,是你先答应带鸿哥出去耍的,结果还反悔了。我还不是为了替你这个做姐夫的挽回面子,才带着他出去走走!”
“喏,这可是你自己的说的,只是如今,没有弟弟需要你安慰,倒是有个做姐夫的,需要你安慰才是。”韩凌霜瞅着她的小模样,心头痒痒的,指尖慢条斯理地掠过她光洁雪白的胸口、纤细的腰肢、平坦小腹一路向下。
“谁需要安慰?无耻!”冷月看着他的手又不规矩,赶紧伸手出来一把抓住他修长的手指。
“美人如此诱人,不如陪着本公子再做点无耻的事情。”韩凌霜似笑非笑地俯首吻上她的柔软唇瓣。
……
等到冷月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正当中正午时分了。
她刚出门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气息,大约心底就有了一个猜测。虽然那个贞信老太太实在可恶,但院子里毕竟有无辜不知情者。
她微微颦眉,看向院子里,院子里到处都已经是黑底红色祥云披风的狼堡士兵以及一群冷月并不认识的士兵。
他们身着黑色劲装,看起来与普通杀手无异,只是他们胸口的一只鸷鸟标志,暗示着他们并非普通杀手。而站在这群人前面的一袭白衣胜雪,面容冷峻的男子正是奥朗德。
虞城隶属黑水堡的管辖,一夜的功夫,奥朗德带着黑水堡的人全部都赶赴了虞城。
奥朗德此际也看到了冷月出来,他先是一愣,下意识地将自己手中那染红的长剑藏到了身后。
只是他还是慢了一步,她已经看见了。冷月看到奥朗德突然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毕竟,犯了事的是奥朗德的继母,他视如亲生母亲的人背叛了他,而且是三番五次地背叛。
二人相视无语许久,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二人之间的气氛却有一种莫名的悲凉,奥朗德迟疑了片刻,便轻巧地一个翻身从高台上跃下,在她面前坐定。
“你……”冷月突然停住了话头,被走廊的红柱子吸引了注意力,她伸手轻摸了两把,然后伸到自己鼻尖下轻嗅闻了一下,一股子淡淡的腥味冲鼻而去。
她有些吃惊地看向了奥朗德。
奥朗德苦笑一声,眼底闪过让人心痛的落寞,“佩斯德他不喜欢被人背叛。”
冷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的脑袋,却最终又缩了回来。
“昨夜老太太身边上上下下,一船人,除了茵茵得了专门的关照,老太太并着她在船上的亲信,共计四十二口人,全部人头落地。”
“老太太也……”冷月闻言,不由一楞。
她沉默了一会,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奥朗德的抱进了怀里。她长久地享受惯了他的温柔体贴,这一次也该换她给予他一些温暖体贴。
奥朗德没有推开冷月,只是静静地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冷月的怀里。
一股温热的晶莹流淌下来。
许久,奥朗德轻轻地推开了冷月,再抬头,又是他日那翩翩儒雅公子。
“你呆在这便乱动,韩凌霜等一下就回来。”奥朗德看着院外刚刚吐出绿芽的柳树,微微一笑,“我先去处理一些事。”
“嗯……”冷月看着奥朗德离去的背影,眼眶微微有些发红,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来6年前的春天,她躺在病榻被许夫人强行喂下那一碗毒药……
冷月在院子里放空了许久,韩凌霜才回来。
他看到冷月一副呆滞的样子,微微一笑,“怎么?什么事让你你在这悲天悯人的。”说着伸手将冷月一把轻巧地捞宠物一般地捞过来搁在自己腿上。
当着周围一堆狼堡士兵的面,冷月有点尴尬,“……”
韩凌霜虽是南人,身形却和北国男儿有的一拼,所以极为高挑,高出了她整整一个头还要多,手长脚长,特别爱俯视她,再加上这种哄孩子似的动作,看着像是韩凌霜在哄孩子……
不过……算了。
冷月捧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喝,这种坐在他腿上的时候,是她唯一可以俯视他的时候,也不错。
韩凌霜被怀中人儿那微微扬起的下颚和那饱满,娇艳欲滴的双唇迷惑得眉目之间魅色渐深,正打算吮上那名目张胆地勾引自己的坏丫头,却不想冷月忽然抬起身来用指尖一点他的唇,一本正经地道:“初白公子,白日宣淫可不是好事,会毁了您的形象。”
说罢,她便从韩凌霜的膝盖上爬下去,银铃般的笑声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