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元生下三胞胎,坐完月子,一晃眼,便是来年夏末初秋的时节。【..】
原本还是炎炎夏日,宫里的人还穿着轻薄的夏服,却不过是过了一夜,天便下起了霏霏小雨,温度下降的极快,便是待着寝宫里,也要穿上一层夹衣。
柳青元想念大皇子三兄妹,便带着琴织,交代幼桃在宫里帮忙照料三个小皇子,打着油伞往慈宁宫去。
想不到半路上遇到了领着六公主福宜的郁小仪。
“臣妾见过元容夫人,看姐姐去的方向,莫非也是往太后宫里去的?”
柳青元温和的笑笑,见前皇后的二女儿眨着一双小鹿一般眼睛躲在奶娘的怀里,悄悄的打量她,不禁想到太后宫里的两个乖女儿。
“妹妹也去太后宫中,不知妹妹是有什么事情要与太后说的?”
郁小仪与恭昭媛的不伦之恋,她早先是听皇上说起过的,还是因着她的劝导,皇上才敞开心扉,接受两个相互爱恋的宫妃安然无恙的呆在宫里。
平日里极少见到郁小仪出宫,今日不知是何缘故,竟然会带着前皇后生下的六公主福宜到太后宫里去。
“姐姐,这事儿还须禀明太后,请太后做主,既然与姐姐遇到了,姐姐不介意的话,一同前往吧!”
柳青元自然不会介意,郁小仪自从入宫,便一直循规蹈矩,安分守己,待在恭昭媛宫里,便是连面也是极少露的,难得这么巧碰到了。
慈宁宫里,太后毕竟已经年老,身子骨比不得年轻人,宫里早早的烧上了火龙取暖。
柳青元刚一进宫,便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全身顿时暖洋洋一片,舒服极了。
太后神色怏怏,三个孩子远远的在一边自己玩耍。
“太后,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气色有些不好的样子。”
柳青元行完礼,见太后只是无精打采的示意她起身,有些担心的走到她身前问候。
韩嬷嬷请郁小仪与六公主福宜坐下后,见太后已经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便在太后的示意下回答了柳青元的问题。
“元容夫人有心了,太后昨日感染了风寒,太医已经诊过脉,开了药熬着吃了,只是太后身上还没见有汗流出,便有些力不从心。”
韩嬷嬷说完,便恭谨的面向太后,见太后并没有其他的示意,便束手站在太后身旁。
“母妃,你终于想起我们来了!”
柳青元刚坐下没多久,五公主宁乐便欢喜的扑到她怀里打滚撒娇。
见郁小仪还在,身后六公主福宜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胆怯的往她这边好奇的打量。
“宁乐,乖乖坐好,都是的大姑娘了,还没个规矩,成何体统,你看看你六妹妹,人家是怎么做的,端端正正的,哪儿像你,没心没肺的!”
虽然是在责备五公主宁乐,可是柳青元那神态语气,却充满了母爱。
“宁乐,你哥哥呢?怎么不见他人影?”
宁乐撇嘴,朝偏殿里努努嘴,有些闷闷不乐。
“哥哥一天到晚好像瞌睡虫俯身一样,只知道睡觉,根本就不和我们姐妹玩耍!最讨厌哥哥了!”
小丫头嘟起粉嫩的小嘴,滑出柳青元的怀抱,坐到一边生起闷气来。
柳青元看着好笑,知道她向来便是这性子,脸色说变就变的,也不放在心上。
倒是一旁坐着的郁小仪,看着她们这副母女情深的样子似乎有所触动,眼泪汪汪的,引起太后的注意。
“郁小仪这是怎么了?受欺负啦!”
柳青元闻言,也向忙着擦眼泪的郁小仪投去好奇的目光。
郁小仪勉强笑笑,将躲在她身后不愿露出小脸儿的六公主福宜强扯了出来,一把按倒在地上,她自己也顺势跪倒在地上。
“郁小仪,你这是何意?莫非真受了什么委屈?”
柳青元比较关心她是不是真的受了什么委屈,因她执掌凤印敏仪夫人分管后宫事物。
若是郁小仪受了委屈敏仪夫人没有及时处理,闹到太后这里来,若叫皇上知道了,敏仪夫人少不了一顿禁足的惩罚。
豫小仪哭的凄惨,看着身边胆小怕事的六公主福宜,想到她在宫里说的那些话,一时悲从中来,眼泪噼里啪啦直往下掉。
“太后,臣妾只想恳求太后为六公主福宜做主!
福宜交到臣妾手里时,还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嗷嗷待哺的婴儿。
臣妾一直尽心尽力的将她扶养长大,前几日在宫里,便听奶娘说六公主经常半夜三更哭泣,问她也什么都不说。”
豫小仪说到这里,便擦擦眼泪停了停。
六公主福宜可是前皇后留下的孩子,虽然前皇后罪孽深重,可是孩子才出生,什么也不懂,皇上还是对她一视同仁,什么也没有短缺她的呀!
柳青元便疑惑了,这豫小仪到底要说些什么?
豫小仪见太后撩着一双没精打采的眼睛望着,知道是引起太后的注意力了,这才看了低眉顺眼的福宜一眼,接着往下说。
“后来奶娘将此事告诉臣妾,臣妾便问六公主夜里哭些什么?
六公主哭哭啼啼的,这才将原委告诉了臣妾。
原来,自从元容夫人生下三胞胎后,宫里这些太监便纷纷议论,说皇上很快便会将元容夫人扶上皇后之位。
福宜便不经意听到碎嘴的太监说出了她的身世,知道原来她的生母竟然也是皇后,只是因着谋害元容夫人,被皇上打入冷宫了。”
福宜身子小小的,便是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