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元抬脚踏进合欢园之前,背对着趴在地上装死的宁玉儿甩下这样一句话,宁玉儿气的差点儿跳起来,什么叫做死皮赖脸的待在地上,她想呀!
等着宁玉儿进了合欢园,柳青元才命人将巷子口的大门关上,由含玉带着往地牢里去,先前被柳青元一拳头,差点儿打烂整张脸庞的青衣中年男子,就被关押在地牢之中。【..】
“含玉,你暂且退下,问问宁玉儿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
含玉离开以后,柳青元才命人打开地牢的大门,青衣男子神情沮丧的坐在一旁,即便听到柳青元走进来的声音,他依然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说吧,谁派你来的,我要听真话,否则……”
“我不会说的,就算你打死我!”
柳青元原本还想着威胁这男子一番,谁知道他居然半点犹豫都没有,一口回绝。
“你不说,我自然有法子叫你说出来,只是到时候,即便你求我饶你性命,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好好想想,我姑且等了两盏茶的时间。”
青衣中年男子打死不开口说话,柳青元并不着急,她心里自有招数对付他,来地牢威胁他,不过是走走过场的罢了。
若是老老实实的说实话,合欢园自然会好酒好肉的备着,数个美人儿相陪,若是不愿意说真话,她还是会吩咐红楼弟子作陪。
不过不管是前面一种,还是后面一种,都不过是柳青元的算计,合欢园的媚惑功法,有蛊惑人心的作用,只要到时候趁着这青衣男子中招,稍微拷问一下,他还不是要乖乖的说出实情。
两盏茶的巩功夫过的极快,青衣中年男子当真不开口说话,也不抬头看她一眼,柳青元微微挑眉,神色不明的笑笑,转身便走。
幸好她没有回头,否则必然会被青衣中年男子吓个半死,只见着青衣男子一张脸,从鼻子儿地方,整块儿凹陷下去两只眼珠子鼓鼓囊囊的险些掉在眼眶外面,总之看着就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回到风铃小楼,含玉果然在此,柳青元在他耳旁耳语了两句,如此这般的吩咐一番,含玉离开以后,她才分出心思关注宁玉儿。
“如何?先前没有受伤吧?”
柳青元算是明白了,从一开始,那些人想要对付的就是宁玉儿,想要借此让合欢园招惹上萧府与宁府,达到他们的目地。
至于这些人幕后那人,到底对合欢门或者说对整个合欢门留有什么样的目地,柳青元半点不指望。
宁玉儿坐在床榻,小脸色上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一片惨白,似乎没听到柳青元的问话似的。
“六起宇文,我不明白……”
柳青元转身要离开时,愣仲的宁玉儿开口,面带疑惑,满眼迷离,不解的开口。
“宁小姐有什么地方想不明白,不如说出来,我与你开解开解。”
柳青元微微挑眉,倒是来了一点兴趣,脚步一顿,干脆坐在房里的软榻上面。
“柳青元,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些人刺杀我的时候,桑学兵就站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我濒临绝境,逃脱不得……”
“可他却没有来救你,宁小姐,你想不明白的恐怕就是这个吧?”
柳青元目光浅浅,看向宁玉儿迷茫的双眼,宁玉儿的疑惑,她曾经也经历过,不用她多说,她便能够猜出来。
“是呀,桑学兵就这样看着,却不愿上前搭救于我,我明明是他自小便定下婚约的未婚妻呀!”
宁玉儿神色显露出一抹悲伤,柳青元甚至看见她眼里弥漫的泪水,这一刻,向来飞扬跋扈的宁玉儿,展露出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该有的心事。
感情的事情,谁都说不明白,宁玉儿虽然张扬脾性不佳,可是与她接触这些日子以来,她能够看出,宁玉儿实则心地善良,只是执念太深罢了。
“宁小姐,说来说去,你我都是凡尘女子,某些时候,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相同的。
你可知道,男女之间的****最是伤人,明明相爱,却不得不分开,明明相守,最后却总是会分离。
你对桑学兵有情有义又能如何,你是他们未婚妻又能如何,你心里难道还不明白?
在桑学兵的心中,恐怕只有萧十一郎的姐姐萧潇,才是他一心一意记挂的女子。
而你,在他的眼里,或许渺小如同沙粒。”
柳青元的语气有些悲哀,她的口吻并没有带着说教的意味,就是两个普通女子在闲聊,而她今日所说,不过是因着她与齐子君元儿是纠缠,因着宁玉儿的迷惘有所顿悟罢了。
说宁玉儿如何如何,她自己又何曾不是这样,对心里装着的那人过于执着,若是她宽心一些,将齐子君放开,她如今过得只怕要比现在舒坦许多。
“柳青元,你知道么?
我之所以要死赖在合欢园不愿离开,就是为了潜伏在你身边,为桑学兵拿回清源斋的房契钥匙……
可是,柳青元,我现在却发觉我真蠢,桑学兵心里没有我的影子,他心里只想着萧潇,不管我为他做什么,都及不上萧潇眉尖的一瞥,嘴角的微笑……”
没想到宁玉儿会说出真心话,柳青元微微一笑,看来她最初的猜测实则是对的,宁玉儿当真就是为了桑学兵,才潜伏在合欢园,想要趁机拿回清源斋的房契。
只是她未免太过天真,似清源斋房契这般重要的物件,她怎么会随随便便放在房里,自然是放在最为安全的地方。
想来药匣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