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思斋内,一片静然,屋外的风车慢慢的翻转着,传来的潺潺流水声,悉数入耳,淋沥而明快。{纯文字更新超快卸雷砸蝗耍华服玉扣,紫冠金靴,身倚软榻,托腮支于蟒枕上,婉约优雅,长鬓泻于胸前,垂目似在养神,又或在凝思,无何不雅,自成一派风度气质?
薇妃伫在门边,等候成公公进屋通传,片刻之后,成公公推门而出,点头恭敬的示意她进去。看着她乖乖进去后,成公公才放心的舒了口气,对于这个趾高气扬的娘娘,成公公也没多少好感度,或者说就是头疼不已,唯恐避之不及。
“皇上,”薇妃一进来,丹唇未启,笑声倒显得十分明朗,又颇带些撒娇的韵味,“难得皇上肯主动见臣妾,难道是皇上想臣妾了?”
皇上从软榻上坐起身来,挣开她如滑蛇般钻进臂弯的藕臂,随手扔了一块硬物到了她手上,“薇妃从未把朕的话放进心里吧?”
薇妃接过硬物仔细翻来一看,正是她宫里的令牌,不由一愣,摆出一付毫不知情的样子,“臣妾不明白皇上的话!臣妾对皇上可都是言听计从的啊!”
“刑部大牢起火的事,朕相信你一定也有所耳闻吧?”
“呃,”薇妃灵眸一闪,迅速反应过来,急忙强辩道,“皇上您是不是也听到了那些流言蜚语,认为是臣妾派人做的?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不是臣妾做的!”
“这块令牌——是官兵在起火的地方发现的,你不会想告诉朕是故意有人陷害你吧?”皇上句句字正腔圆,无懈可击,“这么巧,恰恰最想皇后死的人不是薇妃你吗?”
“臣妾是恨皇后,可是那是因为她害了臣妾肚子里的孩子,而且那也是皇上的骨肉啊!”薇妃声声如泣如诉,“就算她死也是罪有应得,可是臣妾也绝不会派人去刑部纵火的,皇上,臣妾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是吗?”皇上用手托起她的下颚,嘴角的笑很阴险,“如果真是那样,那皇后就非但不是罪有应得,还应该是朕的大功臣了!”
“皇上?!”
薇妃身体不由一颤,震惊的盯着皇上,“怎.怎么会?您不是还要臣妾生下皇子吗?”
“可惜你肚子里怀的根本就不是皇子,是个孽种!”皇上低沉而冰冷的话语,重锤在薇妃的心上,愕然惊呆,“你早非清白之身,你们家欺上瞒下硬要把你送进宫来,也无非是想多个监视朕的人而已。《免费》{纯文字更新超快絴|bsp;薇妃如花娇艳的脸瞬间刷白,嘴里却还是极力的否认,“皇上,不是这样的臣妾真的有和皇上,那晚的事——皇上不是都知道吗?”
“那个时候你已经怀孕一个月了,朕没有说错的话,那晚你在朕的汤中下的是*,所以朕那天晚上根本什么也做不了。[看sp;皇上深褐色眼眸里闪出狡黠的光芒,又带着深深的惋惜,“朕知道父母之命不可违,进宫也未必是你所愿,所以给过你一次机会,可惜你不喝那碗*药,还给朕惹来这么多事端,真的很让朕痛心疾首!”
薇妃撇过头,一下子挣开了皇上的手,原本哀伤的眼神突然之间变了,变得锐利而寒冷,“哼!既然你全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自从我被送进宫来的那天开始,我就对自己发过誓,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委屈自己,我一定要坐到后宫之主的位子!”
“所以不惜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是又怎么样?反正他一出生就是个没爹的孩子!”薇妃眼中含泪,那是一种很深很深的恨意与痛苦,“你要我怎么跟他说,是他外公亲手杀害了他爹?!这都是因为你们的错!”
“呵!”她忽然又冷笑起来,“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爹早和西南藩王串通好了,他们很快就会起兵造反,你的皇位也做不了几天了!呵呵!”
皇上讳莫如深的笑了一下,幽深的瞳眸光彩照人,“那到未必!哦,你爹应该还不知道藩王的事吧?”
“什么事?”薇妃极警的问道,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纯文字更新超快
皇上答非所问,独自浅笑着,“李将军一把年纪了,要是知道藩王的事,朕很担心他受不了这个打击呀!”
“怎么办好呢?藩王已经不在人世了,纸迟早包不住火的!”
“不可能!”薇妃震惊的望着皇上,“不可能的!藩王怎么可能死?肯定是你骗我,好让我去骗我爹的!”
皇上看着她灵顽不化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你要是不信,那真是太可惜了?”
“我要去告诉我爹!”
薇妃突然起身,情绪激动的想冲出门去,不料脚下一绊,打了个趔趄,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头顶传来一阵森冷阴沉的警告,像生死判官最后的宣判,
“就算你现在去也来不及了,冯刺史的兵马今日戌时就能抵京,加上齐将军的一万人也很快能抵京回援朕,你爹——一点胜算也没有了!”
薇妃整个脑袋一嗡,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手艰难的抓住皇上的锦袍下摆镶金边饰,口中不停的嗫嚅,懊悔的泪水哗哗下掉,
“皇上,求你放过我爹吧.他都是受了藩王的.蛊惑他曾经也为东朝立下过汗马功劳的”
“谋反作乱可是大罪,就算朕念在你爹战功赫赫,不株连九族,也是要满门抄斩的。”
“皇上”薇妃红泪低落,弄花了脸上精致的妆容,看上去一下子憔悴了许多。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