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你听不懂人话吗?”
温暖被医护人员不信任的眼神给彻底激怒了,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呐喊,“我说了我没病!我不是精神病患者——髹”
这些人根本不可理喻蠹!
为什么不信她的话?
为什么只相信苏慕白这个大坏蛋的话!
他明明是为了受伤的杨芸芸在报复她啊——
林教授睨了一眼苏慕白,面色微微犯难,“病人的状况很糟糕,看来需要注射一些镇定剂!”
苏慕白的目光一直都盯着吵闹不休的温暖,她的两只眼睛因为绝望和恐惧越来越幽黯,也越来越空洞,听到医生的建议,他狠心的点了点头。
在其他医护人员的强制下,温暖被注射了一针镇定剂,针管还没抽出来,拼命反抗的人突然没了声音,身子软倒下来。
苏慕白微微蹙眉,眸光不知不觉地暗沉了几分,“外面的人不知道她的情况,可能会来***扰她。”
林教授微笑道:“放心吧,苏先生,我们疗养院会好好照顾病人的。”
洁白如雪的被褥内,温暖迷迷糊糊转醒过来。
四壁通白的封闭房间,不仅连天花板和地面是白色,就连唯一的家具——她睡得这张床都是白色的。
温暖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即从床上跳下来,跑到喷成白漆的门前,玻璃窗口外的走廊十分寂静,偶尔有一两名医护人员走过,听见她的大喊大叫也只是漠然地扫过她一眼。
对这些医护人员来说,她这种情况的病人很常见,早就习以为然了。
直到走廊里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温暖终于黯然地转过头,失魂落魄地靠着门板一点点滑坐在地上。
她的视野里只剩下一种颜色,她的世界也从此失去了色彩。
在地上坐了好半天,脸上的冷痕渐渐干透了,她才终于找回一点点理智,在房间里急急忙忙找了一圈,她的随身物品都不见了,连手机都没有,想要和外界联系求救也变得遥不可及,
绝望至极,她将床上的被子狠狠甩在地上又踩又撕,急红眼了,索性张嘴去咬,就像一只被逼急苦苦哀嚎的困兽,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我恨你!苏慕白,我恨你——”
雪白的羽毛全部跑出来,在房间里漫天飞散,就像一场纷纷扬扬的雪花,粘在她的头发和身上。
一抹凄艳的鲜红色倏地出现在眼线内,她的指甲不知何时被掰断了,从指间渗出来的血珠落在白色的羽绒被上,迅速晕染开来。
她忍不住呵呵笑起来,难道自己真的出问题了,看着流血不止的手指,为什么竟然一点点也不觉得疼……
大概过不了多久,她真的就有病了……
房间的角落里安装着摄像头,监控室的工作人员看到监控画面,不解地看了看默默站在身后的林立业大夫,“林教授,这种单独隔离的封闭治疗通常只适合有暴力倾向的重症患者,把她关起来情况恐怕会变得更加严重,是不是应该先进行疏导?”
监视画面上闪烁的荧屏光不断跳跃在林立业大夫的眼里,让他嘴角边的一抹笑痕看上去诡异万分,“不用进行疏导,她现在的情绪很激动,不排除会对其他人造成伤害,还是先把她好好关起来。”
回到他的私人办公室里,一股呛人的浓烈烟味顿时袭过来,他下意识地抬起直视过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坐在他的椅子上抽烟。
林大夫上前两步,把房间的门轻轻关上,嘴角咧出一丝居心叵测的笑意:“放心,她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再用一段时间就和这里真正的病人没有区别了。”
男人掸了掸指间的烟灰,满意地点了点头:“做的不错,就算她不用坐牢,我也要让她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
林大夫不置可否,只关心他关心的问题:“我的报酬呢?”
男人将脚边一个鼓鼓的纸袋放在桌面上,动作十分随意,其中一叠红色钞票不小心从里面掉出来,林大夫忙不迭走上来,把钞票装回去,折紧纸袋的封口。
见状,男人不由轻轻一哼,慢条斯理站起来,痞气十足道:“收好你的东西,要是办不好这件事,以后在这个梅城,你也别想继续混了!”
林大夫瑟缩了一下,低声呢喃道:“我知道。”
i公司大楼,温妈在大门口徘徊了两个小时,来来去去始终没踏进去。
苏慕白坐在车内,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车门走过去。
“您怎么来了?”
温妈一怔,茫然回过头来,眼里顿时涌上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慕白,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
苏慕白点了点头,回答说:“正好我也有东西要给您,去对面的咖啡馆如何?”
温妈低头看了看他手中的资料袋,忐忑不安地点了点头。
正是寂静的上午时间,咖啡馆里没有其他的客人,服务员给他们送上咖啡就静静走开了。
“慕白,温……温馨怎么样了?”
温妈心虚地问了一句。
苏慕白狐疑地扫了她一眼,“她不仅害得杨芸芸差点丢了性命,还让人家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所以现在待在她应该待的地方。”
温妈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事情如此严重,“那,那个狐狸精怀孕了?”
苏慕白淡淡嗯了一声。
温妈瞠目结舌,气得脸色发白,声音也变得激烈起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苏慕白不回答她,而是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