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水阔,洞庭,秋。
半个时辰过后,凌恒等一众人飞到岳阳楼的上空。
入目之下,不禁称奇,乍见楼下人影闪动,金甲铠铠。
翻滚的军士身影上万之多,分成三圈将整座楼围了起来。
而各个军士竟然张弓搭弩,或持枪矛,或握刀剑,威气凌人。
凌恒在朱雀背上,望师芙蕖等人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下去瞧瞧。”
师芙蕖关切地道:“弟弟,这么多军士,来意不善,当心啊。”
其他人也心知不妙,均是担心凌恒而说出一番关怀之词。
凌恒已驾着朱雀,俯冲而下,片刻即落在岳阳楼围院内的地面上。
朱雀已幻作红衣少女,与凌恒站在一处。
五名军士举着长矛奔了过来,当中一名喝道:“什么人?”
凌恒道:“我是潇湘道界宗主凌恒,来见你们头领。”
那名军士道:“你就是凌恒,捉起来。”招呼着身边四名军士,举着长矛就向凌恒刺来。
凌恒尚未弄清楚情况,却隐约猜晓些,心知定这些军士皆是官府之人,可能是王朝朝廷派遣而至。他熟知官场之道,对于军士而言,只有服从命令,对方既然一见自己就要捉拿,肯定是得到上司的命令,而且这上万军士自然全部是捉拿自己而来。
寻思间,五条长矛已然刺到,他却不躲不避,也不出拳还击,现在尚不是杀人的时候,单凭军士的一面之辞尚不能确定,务必见到当官的才可以确认。
“哧哧!哧哧!”接连响了五下,却如刺在铜墙铁壁上一样,发出金属的嘹亮还夹杂着火星之光。
而朱雀却是扇出一道掌风,并没有要五名军士的性命,顿时将五人扇出三四丈远。
附近又有数十名军士举枪矛奔了过来。
朱雀已迎向那些军士,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凝立于风中,那数十名军士顿时举兵器挥来,她又挥出两掌,和刚才拍飞五名军士一样,将这三十多名军士全部击退。
此时,凌恒正望着五名军士大声喝道,不怒自威:“让你们头领来见我!我不想杀你们。”
那五名军士被朱雀一掌拍飞,眼见五矛刺在对方身上,对方就像没有任何事情一样,险些连矛头都刺钝了,心知以自己五人之力,根本奈何不了眼前的凌恒,更别说朱雀。
那名说话的军士铁青着脸向跑向一旁,显然是找他们头领去了。其他四名军士皆站在原地,打也不好,走也不好,八足顿如生根一般呆立不动。
片刻功夫,一名中等身材,头戴官貌,身披铠甲的中年人到来,身后随了八名护位,均佩雁翎刀,想来是这名军官的贴身护卫。
凌恒远远瞧见,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岳州太守王知业。
王知业也认得凌恒,走了过来,说道:“凌恒公子,鄙人王知业有礼。”
“王太守有礼。”凌恒礼貌地道:“以这样的方式见到王太守,真是得罪。”
王知业道:“公子不必挂怀,军士无礼,多有冒犯。”
“不知太守带这么多军士至此所为何事?”凌恒知晓官场之道,直接发问。
王知业道:“捉拿革命党孙逸仙,还请公子给个面子交出此人。”
“恕难从命。”凌恒道:“王朝腐朽,天下将倾,太守是知书达礼之人,何必为王朝效命?”
王太守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抬高了声音:“凌公子既然不肯赏面,也不必劝导于我,答不同,不相与谋,我只好捉了你前去复命。”
他身前八名护卫见太守下令,拔出配刀就要按住凌恒,上万名军士一瞬间围了过来。
凌恒不以为然,沉声喝道:“太守之前有恩于我,我不忍伤你。我也不欺瞒你,孙载之就在同会盟中,你若想抓他,除非派遣些长生境界的修者来,这万把名军士根本奈何不了我。”
“拿下!”王太守挥舞着右臂,发出号令,一众修士顿时围杀了上来。
“朱雀,莫要伤人,走!”凌恒向朱雀叫唤了声,朱雀顿时飞了过来,化作大雀,凌恒往她身上一跳,一人一雀飞天而起。
王知业喝道:“弓箭手,速射!”
“嗖嗖嗖!”霎时间,数千只羽箭划破空气,形成箭网,迅疾地朝朱雀和凌恒射来。
凌恒并不担心朱雀,大声喊道:“王太守,我念及这些军士都是我潇湘弟子,不忍杀生,你快回去向师道仁复命罢!”
此时,朱雀双翼展动,“扑扑”几声扇起一阵阵旋风,将身边羽箭乱卷向天空,羽箭随即又落向地面,好在她经凌恒交代,并没有施展出道术伤害众军士,否则以她万古巨头的修为,这上万名普通军士非得被他们自己射出的乱箭倒射而死。
王知业也不是不知好歹,他虽然武艺平凡,倒也瞧得出朱雀的神通根本不是十八般武艺可以抵挡的,更别说捉拿他们了。
“大家停手吧,速度撤军。”
万名军士早就无意恋战,听太守下令撤军,顿时如潮落一般全部退了去。
凌恒等人在空中远远瞧见,随即降落地面,到达居住的房子前一看,赫然发现楼房全部倒塌,俨然成了废墟一般,只有那岳阳楼仍然屹立。
沈少安与冷怀同脾气甚是冲动,沈少安骂道:“这班天杀的军士,盟主不忍伤他们,他们倒不知好歹,毁坏房屋做甚?”
冷怀同可不像沈少安那样还讲究点文明:“格老子的,他娘的这班狗杂碎,老子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