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少婵道:“拳霸弟弟,你说的只是一面,表面上来看,这些百姓确实是安居乐业。但是,他们每年都得上交苛捐杂税,就是这些土地也不属于他们自己的,是朝廷所有。无论是盖房子还是种地,都得有朝廷的公文,否则就被得没收。”
穆少昭道:“不止如此,连种地的耕牛、镰刀、锄头还有其他农作工具都得交税,并且统一管理,每家每户的铁器、铜具均得在朝廷官府登记,朝廷生怕这些百姓反抗。”
“说得不错,朝廷的罪行确实深孽。我们汨罗江存在数千年,每年也得向朝廷交纳税收,便连卖给游客的丹药、物品还存在营业税、增值税、出口税、运输税。”楚汨罗颇为气愤地道:“我就纳闷了,我们汨罗江组织一场龙舟大赛,还得朝廷许可,本身是为纪念屈子而设,他们非得拿来商业运作,与外界美其名曰文化艺术交流龙舟大赛。天下间哪有这般交流的?”
崇正衡道:“我南岳衡山何尝不是如此,大到整个山脉,小到一树一石,全部都被保护起来,连我们南岳宗门的弟子修士都不可以触摸,说是什么重点保护文物。无论是祝融殿、霍王殿还是大小各殿都不是我们道场所有,甚至连殿内的金身雕象都占了去。我南岳衡山,数万年道基,资源何等丰富,道场何等之多,朝廷便以这般理由强占了去,与掠夺何异?”
“格老子的,你们那根本就不算惨,天杀的狗朝廷。我雪峰山一脉,连那山头上的白雪,我冷怀同动他几下都得被朝廷送来公文,说我这破坏自然,会带来寒潮,影响冷气候。格老子的,我雪峰山的雪,什么时候轮到朝廷来管了。”……
又有数人尽揭朝廷之短,一个比一个说得惨淡暴怒,却是如此现实。凌恒听在耳里,特不是滋味,心想:“我从小在总督府长大,根本无法理解这些普通百姓、山人江主所受到的朝廷之压迫。原本以为这大好河山除了人权不自由之外,也不该有这么多压迫和不平等。模少昭姐姐之前问我有朝一日是否能够招抚或被招抚于朝廷,看来,根本就不可能。”
虽然想至此处,通过楚汨罗等人对朝廷罪行的揭露使他对朝廷痛恨上升,倒并不是一个不冷静不沉着的人,许多事情或者说同会盟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并不是一个人能够掌控的。如果能够的话,这样的行为与一人一姓之王朝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同,又谈何大同自由?
他正沉思间,忽见不远处的天空不下三百余人均踏着飞剑,当中一人被两人左右拥护着,左边那人正是杜心五,而中心那人的相貌极具辩识,国字脸八字须相貌英伟,正是孙载之。可想而知孙载之右边那人定然是人称“双枪”的马坤,也就是孙载之的保镖莫里斯、科恩。
而孙载之身后的三百余名踏着飞剑之人,起码都是金丹修士。凌恒远眺瞧见,立时喊道:“孙先生!”心里却想:“他前后不过三百余众,还没有在微冥星的时候人多,那时候还有四百多名金丹高手,甚至修为更高的修士呢。”
忽然,孙载之大声喊道:“凌公子久等了。”身体已踏剑飞身过来,左右保镖杜心五与马坤一起陪同,而其他三百余众非但没有停在原地,而是陆续地往地面降去。
凌恒不禁往地面一看,只见官道之上,人山人海,接踵插肩,绵延数十里,密密麻麻,如同长龙玉带。他立时睁大了眼睛,暗道:“刚才还嫌他带的修士少呢,这下里不得三五十万人之多。看来孙载之还真有点本事,竟然能够号召到这么多人革命。”
这个时候孙载之在杜心五和马坤的拥护下,已经飞近身来,孙载之作揖道:“凌盟主,各位堂主好,老朽孙载之见过诸位。”
杜心五也上前望凌恒作揖行礼,那马坤却冷傲之极,并不把凌恒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