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一路迳往西驰,他此时的速度已快过骏马,几与羚羊持平,每个时辰不下四百余里。
到得翌日上午,已抵达巴蜀省境内。入眼处,只见片片通红,天风吹起,如蝴蝶般起舞。
原来巴蜀多枫叶,正到一处枫树林中,红枫如火,蔓延天际,遮天盖地,徜徉而怅然。
“也不知小姨与芙蕖姐姐到底在哪里,都六日没有消息了。”凌恒望着枫叶喃喃自语着。
他无心欣赏美艳的红枫景色,赶忙加快脚步,往前疾行,前行数里,忽见一座茅草屋。
他心中好奇,寻思:“如此杳无人烟之地,怎么会有座草屋,莫非是什么修士高人不成?”
一念至此,便提步跨了过去,走至茅草屋前,才看到原来大门紧闭,根本没有什么人居住,暗道扫兴,正要转身离开,忽然草屋内传出一道男子的声音,只听那男子沉声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居士既到此处,何不进屋一叙?”他声音和蔼而清脆。
凌恒一怔,垂首不语,心道:“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喊我进去。想必定是高人,我便向他打听打听小姨和芙蕖姐姐的消息。”起身走至门前,待推木门,不料木门未推已开。
他走进屋内,一股昏暗之气,扑鼻而来。只见屋中一桌两椅,三面墙壁处摆着书柜,书柜当中全是纸制书卷。一名老者双腿盘坐在椅子上,如同打坐一般将椅子当作蒲团。老者面如冠玉、头戴纶巾、一身青袍,飘然间有神仙之貌。凌恒遂轻声问道:“未请教先生尊讳。”
青袍老者道:“老朽龙辰,是这间茅舍的主人。居士远来是客,敝处无酒无茶,且以书香一卷作为招待,请居士痛饮。”左手一挥,一部书卷从墙壁处的书柜中飞至眼前的桌子上。
凌恒望着书皮一看,却是一本《周易》,心中愕然:“他这么多书,为什么偏偏以《周易》给我,难道他能够看出我修炼的拳术和《周易》有关,那也太神奇了,以我的眼力,也根本瞧不出他到底是什么修为级别的修士。”两眼望着这部《周易》,疑惑中不想打开。
龙辰望着凌恒,见他并不看书,和睦地道:“居士不阅此卷,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想向先生打听件事情。”不待老者回答,凌恒问道:“不知先生是否见过两个姑娘?”
龙辰道:“我不止见过两个,应该见过许多个,近日里则有好些个,居士问的是哪两个?”
“好些个?他真见了好些个?如此说来,此处是巴蜀与潇湘搭界处的必经之路。他可能见过祝少环、小姨和芙蕖姐姐。”凌恒心想着,问道:“老先生是否见过一个单身的金衣女子,大概是七八日前,再有四五日前应当也有一位红衣女子、一位金衣女子结伴路过这里。”
龙辰双目微闭,忽而歪首,似回忆一般,过了一会才道:“你说的这三名女子我都见过,而且我也和招待居士一样,先后请她们到敝舍中一叙。”
“请老先生赐告,这三名女子之后去了何处?”凌恒有些兴奋而焦急地问道。
“先前那名金衣女子曾向我打听过巴蜀道界的情况,之后便离去了。后来的两名女子,有一名自称是潇湘省云梦湖的湖主,又是同会盟的执行堂主。而另一能够女子自称是北乾坤武院院长太真一的真传弟子,也是同会盟人业堂的堂主,也向我打听了一些情况,之后便离去了。”龙辰慢条斯理地回忆着。
凌恒闻言,已然认定眼前老者所说的人正是祝少环、浪奔儿蜜和师芙蕖无疑,突然从椅子上一惊而起,一脚踏在椅子上,一只脚踏在桌子上,望龙辰道:“快说,你把她们怎么了?”
青袍老者龙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全然不把凌恒放在眼里,仍旧镇定地道:“居士何以突然质问于我,快请坐下来,切莫动怒。”
“说!她们三个在哪里?”凌恒暴怒地喝问,两眼凌厉地望着老者,生怕他消失。
龙辰狡黠地一笑,从椅子上登时弹开,顷刻间换了嘴脸,望凌恒道:“凌姓小辈,果然智力不错,老朽这般乔装都没能骗过你,比那三个小娘子厉害多了。”
凌恒见老者果然承认,立时轰出一拳,直接攻向老者的胸口,含怒间竟是威力奇大的须弥雷拳“飞龙乘云”,口中犹大声喝道:“老匹夫,快说,她们三个在哪里?”
轰隆,拳风呼啸,随即戛然而止,还未抵达老者的胸口,就被一只偌大的手掌生生抓住,就像是一个口袋一般,不但将拳风抵挡,连同凌恒的拳头都反被包裹开来。
凌恒一惊,暗道:“这老者实力如此高明,连芙蕖姐姐和小姨都着了他的道,到底是什么怪物。”不及思寻,赶忙撤拳,禹步踏出,身体如狸猫一般望屋外蹿去。
哪知龙辰老者纵声大笑:“凌小辈,哈哈,你既入我瓮阵当中,又岂容你掏离开去。”翻手一挥,茅舍木门应声而关,而老者就此消失不见,整个茅舍内的摆设与建筑均是一变。
只见原本的茅舍不复存在,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而凌恒此刻仍旧是站在枫树林之中,只是整个枫树林看上去不是真实的世界,比真实的世界要虚幻诡异许多。因为,四周都是云雾,可见度不两尺的距离,就像身处黑暗的水中一样。
“瓮阵?这是什么阵法?”凌恒寻思着:“从名字来看应当是个口袋一般的阵法,这老者手段如此高明,竟然还善用诡计引我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