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处,一红袍少年与一白袍中年正仰望着青翠苍山。
中年男子忽道:“凌盟主此番前来水泊,不知有何目的?”
凌恒见他问得直接,也不隐瞒,答道:“我特地前来请一人相助。”
“请一人相助?”中年男子寻思,说道:“可是贵基地被围一事?”
凌恒向他打量了一眼,点了点头,坦率地道:“正是为此事前来。”
“不知凌盟主打算请我水泊哪位兄弟相助?”中年男子直接问道。
凌恒被他追问得紧,只回道:“此人乃贵梁山水泊地煞里的道友,名唤鼓上蚤时道迁的正是。”
“时迁?”那中年男子微微一惊,随即寻思:“时迁以飞贼大盗术见长,这凌恒偏要请他相助,难不成是让时迁兄弟帮他偷什么东西么?”念及此处,也不好再问下去,只盘算着如何说出自己与林师弟等人要追随他一起的事情。
凌恒见他迟疑,也不瞒他,说道:“我基地被朝廷军士和经纬武院的二百余万修士团团围住,原本定的是内外夹攻、里应外合的计策,却不料朝廷那面有人主持大局,连番将我同会盟在各地各省的道友打乱,这才特地经白道胜的引荐,往贵梁山水泊而来,还望卢道友成全。”
那中年男子卢道义隐约猜晓一些,却并不清晰,唏嘘着道:“盟主实力超群、拳术通神,先师曾经有个交代,但凡遇见会使须弥拳术的修者,便令我与师弟一齐追随于他。所以,卢某与我林师弟决心跟随凌盟主,日后只为天下修者,世间苍生奉献一份绵薄之力,还请凌盟主成全。”
凌恒又惊又奇,根本没有想到卢道义和林道冲会有这等心思,忙地正色说道:“卢先锋也是神通了得,我同会盟求而不得,这乃大好不过。”
卢道义道:“多谢盟主成全。只是我梁山水泊多有路数,许多修士也都想着要推翻朝廷,以报当年的仇恨,而宋道江则仍旧想着招安,在梁山泊内也纠集着一些头领,我与我师弟此番追随盟主而去,新任的柴道进柴寨主势必也会随我们一起。只是……”说至此处,蓦地长叹一声。
凌恒猜晓得他定然是顾虑到梁山水泊的兄弟情谊就此分明,除非是整个梁山的修士全部加入同会盟,这样一来,既能从根本上解决这样的顾虑,还能够给同会盟增加一百零八名万秋修为境界的修士。
“且待我与宋道江宋道友等人谈谈再说,看是否可以劝得他们一起入我们同会盟,这样你们的情谊仍在。”
卢道义听言,却摇了摇头,说道:“盟主想得周全,只是不必浪费口水。宋道江此人冥顽不灵,教古不化,一心想着招安,连带着吴道用一起,这些人只待我们一离开梁山,势必会投奔朝廷,如此一来……”话至嘴边,没有再说下去,显然是不忍日后见了宋道江等老兄弟而拔刀相向。
凌恒也觉得这个问题非常棘手,抬眼向水泊前宋道江等人所在的位置望了几眼,转过头来望卢道义道:“卢道友的意思我已经明白,确实不好抉择。依我之见,我们先去知会宋道江与吴道用等人,瞧其反应再做定夺。”
卢道义其实心中有底,来此地之前已经交代了师弟林道冲,如今既已说出自己的意思,再留在此也没有其他作用,说道:“盟主此去,不可透露半句要请时道迁兄弟相助的意思。”
凌恒微奇地道:“卢道友的意思是说时道迁道友也是宋道江一面的,我若说出来时,那宋道江多半以此为难我。”
卢道义道:“不仅如此,为难盟主是一点,再有一点比这个犹要严重。”
“卢道友是怕他告密?”凌恒嘴上没有说出来,心中却已经嘀咕。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依据宋道江的德行,还真有可能会这么做。或者就算是现在不这么做,只消卢道义、林冲等人与凌恒离了梁山泊,宋道江便会投奔朝廷,如此一来,他势必泄露秘密,届时无论偷什么东西,朝廷那边也会做好部署。
凌恒不禁佩服卢道义的心思,他与宋道江千年兄弟,对其为人也再是了解不过,他既然如此说出来,势必错不了。
两人随即施展步法,从那半山腰处只两三个起落便回到梁山大寨前。
大寨前,原本人声鼎沸,因见凌恒与卢道义卢先锋归来,遂归于平静。
卢先锋朗声向柴道进柴寨主道:“柴大官人,我与凌恒盟主适才商榷,我决定与我师弟林冲并燕道青等一起追随凌恒盟主,而加入同会盟,不知柴大官人意下如何?”
凌恒望着众人,面露微笑,听得卢先锋所说燕道青,那定是三十六天罡里排第三十六位的那人了,晓得此人修炼的相扑之术,可谓天下闻名,不禁在人群当中打量起来。
果然在卢先锋的身边不远处有一名英俊的青年,相貌端正,仪表翩翩,身着一袭青袍,头上挽个发髻,身高足有七尺五六,却是一表人才,威武不凡。
那燕道青见凌恒望自己打量,心头微喜,双手抱拳地望凌恒道:“小人燕小乙见过盟主。”
凌恒也自礼貌的抱拳回道:“燕道友客气。”心中却是晓得,这燕小乙是燕道青的小名,他以“小人”自称,实则是从卢道义出发。只因为他是卢道义的仆人,早在卢道义还没有上梁山的时候,燕小乙便追随卢道义。
虽然是仆人,那卢道义却将之视为忘年兄弟般看待,他的一身修为神通,也多半是卢道义所传授的。所以无论是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