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料定躲不过去,索性闭上眼睛,似等待死神的宣判。
脑中一片空白,莫说本能的反应,时间似乎都已静止。
嗤嗤贯耳,剑芒离后脑已然两寸之近。
就在这一刹,凌恒的体内突然飞出两道光芒,一蓝一白。
蓝白之光,如白驹过隙,昙花一现,竟然后发先机,蓝光瞬间击向刺来的长剑,“铛”地一声把长剑荡开,白光射向持剑人的手腕,嗖嗖破空声响起的同时,持剑之人手腕已被洞穿,直如一个苍白的骨洞一般瞬间被鲜血掩盖,整条手臂再也无力握剑,垂腕之下,那柄长剑也掉落在地。
蓝白之光稍瞬即逝,神奇地消失在百余名金丹修士的眼中。
“黄鹤楼主,你竟然刺杀!”崇正衡第一时间靠近凌恒身边,眼神愤怒地望着那手抚伤口的刺客喝道。
凌恒此时已然爬起,浪奔儿蜜与湘资沅澧四个江主正将他围绕在中心保护起来。
黄鹤楼主不惧反笑:“凌姓少年接连斩杀龟山鲁冠、蛇山颜赦,我岂能袖手旁观?”
凌恒一听,又是寻仇而至,眼见周身如此多人护住自己,一扫死里逃生的惊恐,说道:“龟山鲁冠、蛇山颜赦都是比斗而死,哪象你这般背地里行刺?”
“好个比斗而死,你若是用真本事斩杀两人,我无话可说,可是,你仗有《湘夫人图》的器身,又联合云梦湖主的琴音杀我两位道兄,与刺杀有何不同?”
黄鹤楼主此话一出顿如晴天霹雳,殿内百余人多数唏嘘,这些人原先便看出凌恒似隐藏什么秘密,只未经证实,到了此刻已然明白。
凌恒面色霎时转红,笑道:“真是愚不可及,《湘夫人图》一直为我所有,一月之前便已和我血肉融合,整个潇湘同道都是清楚,难道龟山鲁冠、蛇山颜赦闭目塞听?”
不可谓巧舌如簧,却是的的确确。
黄鹤楼主哑然无语,殿内众人见凌恒辩得理直气壮,也不好说什么。许多人都认为凌恒所言不假,龟山鲁冠、蛇山颜赦非但闭目塞听,而且是死得其所,也应证了那项挑衅一个人,要么杀死对方,要么被对方杀死的原理。
良久,黄鹤楼主方才说道:“你说得没错,但是,你何必杀了他们?”此言一出,已知理亏,气势先弱了三分。
凌恒咧嘴嘴笑道:“他们先挑衅我,他们先想杀我,难道我让他们杀死,成全他们挑衅的结果?这就是你想要说的话?这就是你堂堂金丹修为偷袭我的理由?”
接连几个反问下来,黄鹤楼主连退数步,眼中感觉到了威慑和杀气,似乎眼前这个十多岁的少年随时能一声令下,将自己斩杀一般。
“你不用强词夺理,成王败寇罢了,我刺杀未成,无颜于世,一剑封喉即是,尚无须听你黄口小儿说教。”说罢竟想捡起地上长剑自刎。
“如此轻生岂是修士所为?大道漫漫,便是你这般修士自毁道途。”凌恒仍旧笑着,却是讥笑。
旁边崇正衡早已走过去抢过长剑,见凌恒没有发落黄鹤楼主之意,赶忙打着圆场:“黄鹤楼主,你无须自责,凌宗主大仁义,你也是潇湘道统,此事便如此作罢,万不可再作他念。”
殿内又走来数人将黄鹤楼主支走,凌恒也整理衣冠重新走上台子,这一场刺杀风波才算告一段落。
而此人殿内群道看凌恒的眼光已然不一样了,之前虽有钦佩他拳术了得,道术非凡的,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其实并非他自己的实力,而是《湘夫人图》的帮助。
此刻却都是看到了这个少年的大度和隐忍,对待刺杀他的人,竟然能放过对方,看来并非赶尽杀绝之人,众人这才赞服,特别是五阳观主清元子等人率先叫好。
一时间,赞叹喝彩声再次响起,凌恒已然开始深入人心,假以时日,群道都是相信,如此少年定能有所成就。
崇正衡不得不再次充当司仪,凌恒的上任仪式也再无风波,顺理成章的进行。
仪式进行时,不甚庄重,不比军队般纪律森严,却是灯月通明,群道喜庆,已然一扫之前因为比斗所导致的种种紧张的情绪。
只听凌恒站在台上,朗声道:“我道术低微,神通未成,近日内便前往乾坤武院修行,不知何日归来,所以,潇湘大宗主之位由云梦湖主暂代,不知列位意下如何?”
台下众人多数应好,也有不作声之人,但是,浪奔儿蜜是整个潇湘省唯一的万古巨头,尚没有人敢反对。
浪奔儿蜜始料未及,却早有心整治潇湘道界,而凌恒所言属实,所谓群龙不可无首,否则便是一盘散沙,正自酝酿。
南岳山人崇正衡却已推波助澜,说道:“日前潇湘传闻,云梦湖主有意当太上宗主,其实不然,潇湘道界,打斗四起,厮杀常有,因为几块灵石药材、几处地盘争夺至道义于不顾,至道统于不顾,如今我等既奉凌恒为大宗主,凡事当遵大宗主之意。”
台下群道诸如罗元靖、虞通、慕侯、灵麓子、润东上人、桃花源主等人带头应是,尾随着一干人等差不多悉数同意。
熙攘人声中,凌恒道谢不已,趁此兴头,突道:“多谢诸位的扶持,在此,我有一个建议,希望得到诸位的首肯。”
台下有人问道:“宗主有甚建议但说无妨,何须如此客气。”
又有数人附和,显然已承认凌恒潇湘大宗主的身份。
凌恒道:“为了能够使潇湘道界保持和平稳定的发展,给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