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凌恒的双牛猛拳后发而出,和沈少安的冲天两炮碰个正着。
撞击之声如山石炸裂,牛鼓崩开,炮竹乱爆。
空气狂响,气压震荡,竟有闷雷之声。
四周群人无不感觉到一道道沉重的气流如旋涡般从两人手间爆发而出。
“好猛!”一瞬间沈少安暗赞。
凌恒心下一沉,“真不愧是拳霸。”
两人双拳相交,斗个旗鼓相当,身体却在一瞬间分开。
沈少安两手一碰一甩,身体退后的刹那,突然驻足,侧身,拧腰,再出拳,一气呵成。
拳风骁勇,如鞭似枪,右拳在前,左拳在后,拳向所指,正是凌恒肩头锁骨。
围观的师芙蕖不禁喊出声来:“连环炮。”
凌恒已然明白,炮名连环,肯定是一拳接着一拳,相互关联,一拳重过一拳,拳拳相扣。
“来得好!”凌恒大喝一声,在两拳击中沈少安双炮的瞬间,不觉豪气陡生,浑身的气势、力量无限拔高,似宣泄蕴藏在体内的无穷拳意。
得一对拳者,不甚快哉,何况是沈少安这般硬汉。
今日不但要祭拳,还要练拳,练出心中拳意,巩固须弥拳术。
这一瞬,连环炮轰轰而来,凌恒顿时爆出两拳,正是须弥地拳拳式“老牛破车”。
老牛拉破车,行动迟缓,却胜逾百均,任连环炮如何威猛,权当破车一般拉着直撞横冲。
双牛吹簧是水牛,而此刻凌恒轰出的这两拳,是两头铁牛,凶猛沉重,如长江大河一般,气势磅礴,能拔地压天。
砰!砰!两声大响,沈少安的连环炮再次和凌恒的铁牛拳碰上。
这一刻,沈少安眉头紧锁,他竟然发现自己双拳轰在了如同铜墙铁壁般无比坚硬的金石之上。无论拳心拳眼、拳轮拳背拳面无不麻木,一股酥软的疼痛之感瞬间蔓延双臂,虽然在法力的包裹下,没有流出半滴鲜血,但是,毫无疑问,两条手臂垂了下来。
而凌恒的手臂仍旧平伸,铁牛之气,锐不可挡,赫然对着沈少安的脸。如若此时,一拳轰去,沈少安必死无疑。
但是,凌恒没有再出拳,而是高喝一声:“再来一拳!”
沈少安经他一喝,本已心生退意,不由地强提战意,应道:“好。”言罢,左右两手,弯弓曲臂,右肘伸出,拳心盘在胸前,而左手呈掌,似乎不敢以拳相抗。
凌恒莫说没有见过这般诡异拳术,便是再平常的拳术也未见过,毕竟他习练须弥神拳仅一日之功,天下拳术何其之多。
好在沈少安这个大汉自知不敌,拳未轰出,口中已然喊道:“卧心炮!”话一说完,骤然轰出,果然对着凌恒的心口。
凌恒暗道:“好一条光明磊落的汉子,三拳过后,今日我便不要你性命。”口中也喊道:“我便让你见识下‘九牛息戈’。”
四周观战之人大骇:“什么九牛息戈,难不成一拳轰出如同九头牛一般?”
沈少安心知凌恒叫破招名,威力肯定强悍,身在半途,顾不得停止脚步,右肘登时向凌恒肩头砸下,剧烈的劲风使人生疼,同时左掌诡异地从肋下斜插过来,如同穿花插柳一般,赫然一记“迎面炮”炸向凌恒面门。
凌恒拳尚未轰出,乍见对方左拳炸向面门,心下微骇,此时后退自是不能,当下右拳正面轰出,嘴中牛嗷声大盛,拳影翻腾,如飞龙舞凤,声势汹汹,杀气腾腾。
九牛息戈。
霎时间果然是九条铁牛,奔腾澎湃着迎向沈少安冲过来的身体,这一拳之下,先前已轰死六人,如今一旦击中沈少安,必碎其首。
沈少安在乾坤武院不愧有拳霸之称,煞是了得,乍见凌恒如此强大的攻击和气势攻来,拳影当中隐有九头铁牛的形体,此时再若迎上去,无异于自己找死,便是退开,也由不得他,唯有硬接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在凌恒这一瞬间爆发而来的强大压力之下,顿时撤肘,回掌,双拳如鞭,登时出击,赫然是裹鞭炮,他两条手臂似若两条铁鞭一样,竟然是要生生将九牛抽开。
可是,九头铁牛奔行之劲何等沉雄,莫说铁鞭抽不开,便是铁棍也夹不住,便是换了铁枪、铁庙、铁车、铁炮,这九牛狂奔,势必轰个稀烂。
轰轰轰!
拳声如雷,响彻四野,围观众人便连凌恒在内都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九牛之拳以威猛雷霆般的气势不下六拳之多轰在沈少安的胸口,肩上,此时的沈少安已直挺挺地横躺在地上,全然没有了半分大汉的形象,倒是尸体却还在蠕动,似乎尚有气息存在。
凌恒不禁纳闷:“我一拳轰出,已是击中他的身体,他既被轰倒在地,身体上肯定有数个拳洞,在如此重的气压和重力之下,早该被气压撕裂,变为白骨了,可是,他看上去并没有死。”
四周围观之人也各自唏嘘,均被凌恒威猛的拳术所震撼,又为沈少安而惋惜,众人只在心中喝彩,并不说出声来。
忽然,躺在地上的沈少安慢慢地爬起身来,两眼无神地望向凌恒。
凌恒也望着他,想不明白他既被自己拳劲击中身体,为何未死。
“多谢你喊破拳名,否则我必死无疑。”沈少安开口打破沉静,脸色已变得煞白,显然是受伤不轻。
凌恒本无意杀这大汉,说道:“我说过,你能接我三拳,便饶你性命,这是你的实力,不必谢我。”
沈少安强忍伤势,正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