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天祥传当中的记载对于文天祥在忠义方面的描述评价很高:
天祥至潮阳,见弘范,左右命之拜,不拜,弘范遂以客礼见之,与俱入厓山,使为书招张世杰。天祥曰:“吾不能捍父母,乃教人叛父母,可乎?”索之固,乃书所过《零丁洋诗》与之。其末有云:“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弘范笑而置之。厓山破,军中置酒大会,弘范曰:“国亡,丞相忠孝尽矣,能改心以事宋者事皇上,将不失为宰相也。”天祥泫然出涕,曰:“国亡不能救,为人臣者死有余罪,况敢逃其死而二其心乎。”弘范义之,遣使护送天祥至京师。
天祥在道,不食八日,不死,即复食。至燕,馆人供张甚盛,天祥不寝处,坐达旦。遂移兵马司,设卒以守之。时世祖皇帝多求才南官,王积翁言:“南人无如天祥者。”遂遣积翁谕旨,天祥曰:“国亡,吾分一死矣。傥缘宽假,得以黄冠归故乡,他日以方外备顾问,可也。若遽官之,非直亡国之大夫不可与图存,举其平生而尽弃之,将焉用我?”积翁欲合宋官谢昌元等十人请释天祥为道士,留梦炎不可,曰“天祥出,复号召江南,置吾十人于何地!”事遂已。天祥在燕凡三年,上知天祥终不屈也,与宰相议释之,有以天祥起兵江西事为言者,不果释。
至元十九年,有闽僧言土星犯帝坐,疑有变。未几,中山有狂人自称“宋主”,有兵千人,欲取文丞相。京城亦有匿名书,言某日烧蓑城苇,率两翼兵为乱,丞相可无忧者。时盗新杀左丞相阿合马,命撤城苇,迁瀛国公及宋宗室开平,疑丞相者天祥也。召入谕之曰:“汝何愿?”天祥对曰:“天祥受宋恩,为宰相,安事二姓?愿赐之一死足矣。”然犹不忍,遽麾之退。言者力赞从天祥之请,从之。俄有诏使止之,天祥死矣。天祥临刑殊从容,谓吏卒曰:“吾事毕矣。”南乡拜而死。数日,其妻欧阳氏收其尸,面如生,年四十七。其衣带中有赞曰:“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论曰:自古志士,欲信大义于天下者,不以成败利钝动其心,君子命之曰“仁”,以其合天理之正,即人心之安尔。商之衰,周有代德,盟津之师不期而会者八百国。伯夷、叔齐以两男子欲扣马而止之,三尺童子知其不可。他日,孔子贤之,则曰:“求仁而得仁。”宋至德佑亡矣,文天祥往来兵间,初欲以口舌存之,事既无成,奉两孱王崎岖岭海,以图兴复,兵败身执。我世祖皇帝以天地有容之量,既壮其节,又惜其才,留之数年,如虎兕在柙,百计驯之,终不可得。观其从容伏质,就死如归,是其所欲有甚于生者,可不谓之“仁”哉。宋三百余年,取士之科,莫盛于进士,进士莫盛于伦魁。自天祥死,世之好为高论者,谓科目不足以得伟人,岂其然乎!
以上是《文天祥传》的下半段内容,最后的一句“宋三百余年,取士之科,莫盛于进士,进士莫盛于伦魁。自天祥死,世之好为高论者,谓科目不足以得伟人,岂其然乎!”可以说是将文天祥的忠义称之为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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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方面的对比来看,元帝国自身对于文化人士相对较为重视的。所以他们对于文字狱这一点不注重也是情理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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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时期也多文字狱记载,但是相对于宋朝的记载而言,明朝时期的文字狱是比较有意思的,因为很多记载都没有说杀死犯禁者,反而是更多地革去对方的官职:
翰林编修高启作诗:“小犬隔墙空吠影,夜深宫禁有谁来?”被腰斩。
御史张尚礼作诗:“梦中正得君王宠,却被黄鹂叫一声!”下狱死。
佥事陈养浩作诗:“城南有安妇,夜夜哭征夫”,被投入水中溺死。
兖州知府卢熊把“兖”错写成“衮”,被明太祖视为不敬,斩。
中书詹希原给太学写匾额,“门”字少最后一勾,被视为阻碍纳贤,斩。
僧人一初作诗:“见说炎州进翠衣,罗网一日遍东西”“新筑西园小草堂,热时无处可乘凉”被怀疑抨击明太祖刑法太苛,斩。
僧人来复作诗:“金盘苏合来殊域,...自惭无德颂陶唐”,“殊”字被视为“歹朱”并骂太祖“无德”,斩。
浙江府学教授林元亮作《谢增俸表》中有“作则垂宪”,“则”与“贼”同,被视为骂太祖起兵当过贼,斩。
北平府学训导赵伯宁作《长寿表》中有“垂子孙而作则”,斩。
福州府学训导林伯璟作《贺冬表》中有“仪则天下”,斩。
桂林府学训导蒋质作《正旦贺表》中有“建中作则”,斩。
常州府学训导蒋镇作《正旦贺表》中有“睿性生智”,“生”与“僧”同,被视为骂太祖当过和尚,斩。
澧州学正孟清作《贺冬表》中有“圣德作则”,斩。
怀庆府学训导吕睿作《谢赐马表》中有“遥瞻帝扉”,被视为“帝非”,斩。
祥符县教谕贾翥作《正旦贺表》中有“取法象魏”,斩。
台州训导林云作《谢东宫赐宴笺》中有“体乾法坤,藻饰太平”,“法坤”与“发髡”同,“藻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