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年的年味越来越淡,并不是说大家都不喜欢过年了,或者过年不热闹了,而是生活条件好了,感觉不到差距了。。更多w. 。
以前之所以年味比较浓重,还是在于过年的长假,以及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有压岁钱拿。小时候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咸货,也只有过年可以肆无忌惮的放炮竹,心中一直期待着过年。现在想吃什么有什么,年纪大了以后放炮竹也没什么意思,对过年的期待就淡漠了很多。
乡下过年还是比城里要热闹一些,特别是年尾赶集的时候,最能体现出来。
赶集的位置在两个县和七八个村庄中间的一条省道上边上,路两边都是人家,也有几条简单的街,从二十八开始这里就变得水泄不通,直至年三十上午才会结束。很多人把自己积攒着的东西都拿出来卖,蔬菜类的比较少,更多的还是家畜,比如说兔子、猪‘肉’、牛‘肉’什么的。像羊和驴比较少,一般都是过完年买一只自己养,养到年尾自己宰,不去买别人的。
还有一些就是传统的手工艺人,吹个糖人、捏个面人什么的。这些东西已经越来越少,几年后就几乎完全的消失,特别是吹糖人。在王猛的记忆中,零二年之后,合州再也没有看不到会这种手艺的师傅了。他们先把蔗糖和麦芽糖‘混’在一起,加一点其他什么的东西熬成糖稀,然后用一根铅笔粗细的管子缠一些,用嘴一吹吹的鼓胀起来,快速的用镊子给糖球定型装修,一切都要在糖稀变冷硬化之前完成,前后只有几秒的时间。
一个手艺娴熟的老师傅,一分钟不到就能做出一个很复杂的糖人艺术品。这是小孩子们的最爱,因为不仅仅好玩,还能吃。很多人主要是为了吃,而不是为了玩,拿到手里没走几步就咔嚓咔嚓的啃了给干净,然后哭闹着再找父母要一个。
除了这个还有糖画,糖画会的人比较多,虽然以后能见到可每年就那么一两次,不像现在如此的常见。
满街都是提着篮子背着框子的人,挤在一起挑选商品。这时候一些人为了将积压的东西卖出去,也是玩了命的降价,好在这些东西大多数都是手工品,除了微不足道的成本外就是功夫钱。
“人好多……”陈雪躲在王猛的臂弯之中,惊讶的看着周围格外拥挤的人群,她来之前很难想像居然有这么多人,简直是挤爆了。她小脸红扑扑的,好奇的瞅着路边的商贩,说是商贩,其实都是住在这附近的人。“你看那个……”陈雪指着不远处一个大妈的摊位,一块一米长半米多宽的白布上,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很多的虎头鞋。
这种鞋子多是给两岁前的婴儿穿的,为的是好看和讨一个吉利,每只鞋子的鞋背上都有一只虎头,方方正正,‘色’彩鲜‘艳’,非常的好看。除此之外还有虎头的帽子和小围巾,组成了一个套装。
王猛护着陈雪挤了过去,“要不要买一点?”
陈雪脸‘色’红扑扑的,眼神有一点闪躲,“我还没想着生宝宝呢,现在买太早了吧?!”其实她还是很喜欢这些东西,‘女’人们都爱这类富含着特别意义的小东西,看着就舍不得走。她蹲下身子挑挑拣拣,选了自己看中的两双小鞋子和两顶帽子放在一起,“大婶,这要多少钱?”
摊主四十几岁,一脸岁月的刀痕,她大手大脚,皮肤粗糙黝黑,瞅了瞅城里‘女’娃挑选的东西,有一点犹豫不决,片刻后才说道:“这个……你给三十吧。”本来她想喊五十,城里人都有钱,可是又害怕吓走了这个闺‘女’,只好按照平常的价格加了五块钱,为此还在忐忑。陈雪只觉得太便宜了,这手艺和功夫都不止这个价格,她掏出三十‘交’给摊主,摊主用一块一尺见方的白布将鞋子和帽子一裹一包,打了一个结,就像是个小包袱一样‘交’给了陈雪。陈雪看着新鲜,拿在手里颠过来倒过去的看,“真有意思,比城里好玩多了。”
王猛笑笑没说话,要说乡下比城里好玩,恐怕也就是赶集和放电影的时候,物资相对匮乏的农村在正常的时候远远比不上城里有趣。最简单的一项,如果想喝个饮料,吃个零食,对不起,没有。要买这些东西,要么去几里外的街上,要么就去县城,哪里像城市里,随处可见的商店。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陈雪问道:“这么多的人,会不会有小偷?”在她的印象中,人群聚集的地方经常会发生盗窃的事情,赶集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恐怕有不少小偷吧?
王猛好笑着摇摇头,他一伸胳膊挡住了旁边随着人‘潮’挤过来的人,说道:“很少。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要是被人抓住了岂不是丢尽了人?到时候被人打上‘门’,那还要不要活路了?乡下人最好面子,就算有小偷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偷东西。”说到这里王猛笑出声来,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外地来的小偷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动手,要是偷东西被抓住了恐怕就有生命危险,这么多年来都打死好几个了,除了傻子谁愿意来?”
人们最恨的就是小偷,这会人们的法律意识还不强,抓住了小偷一个个都恨的牙痒痒,也是和收入有关系。大家收入都不高,一年就赚这么一点钱,到了年末还给人偷了,怎么能不发火,不暴怒?人要是情绪失控,就很容易做下一些冲动的事情,八几年的时候一个小偷偷了一个大娘十五块钱,被愤怒的人群直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