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局长听到王猛这个名字的时候脑仁就疼起来,公安系统是一个比较独立的系统,上下垂直又受地方政fu管理,内部的‘交’流比外部的‘交’流更迅速。..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在系统内传遍了,更别提一大早市局局长被就叫到市政fu狠狠批了一顿,据说市局局长也因此被调职了。按照书面解释是升职了,毕竟是调入了省厅,担任某办公室的二把手,行政级别上也提了半级。
可是这种升职完全就是一种惩罚。
县局的局长和部分派出所所长是平级的,但是两个职位的权力却大相径庭。一个管理一个县包括了乡镇的公安体系的运作和人事,在一定程度上而言有些县局局长的权力并不下于市局局长的权力。可是派出所所长呢?管理一个辖区,这个辖区还有大有小,不管是哪个区,再大总大不过一个县。从县调入市,是一个升职必然的过程,但是这个过程可以是好的,也可以是坏的。
市局局长虽然升职了,行政级别也提高了,可是离开了一线,意味着在升职的道路上将更加艰辛,同时也失去了很大的权力,以及责任和义务。如果让他自己选,他肯定不想升这个职,想继续在市局局长的位置上呆下去,直到有一个比较好的选择时再升职。只是这件事他自己做不了主,只能听从上级的安排。
市局局长是怎么升职的?系统内早就传开了,一大早的市长就为此暴跳如雷,在市委常委会上狠狠批了政法委书记,这可是系统的一位boss,boss被批了下面人肯定不好过,换人是必然的。还有小道消息说,这个王猛不仅仅是合州出生的大富翁,更和高层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其实你就算认识国家主席都无所谓,天高皇帝远,大家不一定甩你面子。可是你和合州市的市长关系不错,大家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态度了。
钱局长和王学军是战友没错,两个人还有联系,特别是王学军自己也算是有二路子的人,口袋里有钱,生个儿子更会搂钱,他没事就把战友们‘弄’到一起聚一聚,吃吃饭喝喝酒,维持着这份关系。战友之间的感情,特别是上过战场的战友之间的感情,外人很难想像。那是一种我把命放在你手里攥着,你把命放在我手里攥着,生死不离不弃的感情,超过了世俗的关系。
就喝多了,王学军就喜欢吹牛,这家伙吹牛的对象往往都是他儿子。
什么他儿子去了平北啊,和某某见过面,说过话。
什么他儿子去了外国啊,连外国领导人的面子都不给什么的。
很多时候大家就当他喝醉了,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是真的。
钱局长赶到审讯室的时候,就闻道了一股‘尿’‘骚’味,丁丁坐在审讯椅上和筛糠一样抖个不停,脸‘色’煞白煞白的,房间里有冷气也让汗水把衣服都打湿了,脚下更是一滩黄‘色’的液体。王猛搬了个凳子坐在办公桌后写着什么,钱局长心中暗叹了一声,王学军是个夯货,他儿子看来也不孬,分局里就敢殴打嫌犯,哪怕这个人的确威胁过他。
听到开‘门’声王猛回头一看,冷峻的如同寒冬般的表情顿时被如三月‘春’风吹拂过一般绽放了笑容,他立刻站起来,走到钱局长身前微微欠了欠身,“钱叔叔您好,给您添麻烦了。”
一句您,就让钱局长心中的不快烟消云散,这位可是一怒能让市局局长换人的主。他能认父辈的感情,能喊出一个“您”字,自己还奢望什么?
钱局长抬手习惯‘性’的想要拍一拍王猛的肩膀,可动作做到一半才想起来这位也是个人物,立刻笔直的伸出去改为握手,“你这样子做,我是在太被动了。”他指的是在审讯室里殴打嫌犯,如果被警察内部的纪律委员会知道了,大小总是一件事。
王猛笑道:“钱叔叔,这件事的确是我冲动了,我在这里向您赔个不是。这样吧,如果有人责难下来,您只管往我身上推。”
钱局长笑了笑没说话,如果真的有纪检部‘门’找到他,他也不可能推倒小辈的身上。再说了,国情放在那,不举不究,工作本来就很难做,上级也是很体谅下级部‘门’的。他摆了摆手,“你说这个话是看不起我,你老子说不定哪天就要打上我家了,哈哈。”
想到王学军有时候蛮不讲理的作风,王猛深有体会的尴尬的笑了笑。
“怎么样,问出什么没有。”钱局长进来的时候看到王猛在写笔录,虽然有可能是‘乱’写‘乱’画,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王猛拿过笔录看了丁丁一眼,就这一眼,吓的丁丁猛地一抖,椅子都跳了一下。“问出点东西,昨天参与的人还有几个没有被抓到,其中有一个叫做霞光路黄‘毛’,还有一个叫做小飞,是本地有字号的。”
钱局长也是从基层干起来,他退伍的时候还是一个兵,有集体功,也是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对笔录什么的也不陌生。看了几眼后第一个感觉就是王猛这家伙不愧是王学军的种,对公安系统也很了解,笔录做的有模有样,什么地方要按手印什么地方要签字,都了若指上来说,绝对是没问题的。他翻了两页看了下,说道:“这个霞光路什么黄‘毛’我也有所耳闻,还有这个小飞,都是看守所的常客。”
王猛诡秘一笑道:“钱叔叔,拉帮结派不是小事情。”
钱局长一惊,拉帮结派这个词用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