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我跟骨女干架那天,在农家院遇到的那个拖油瓶。
这时我才发现,她居然跟供桌上的遗像有几分相似,看来他俩是姐妹无疑了,也难怪她会如此的伤心欲绝,都哭背过气去了。
眼看着钱叔对女孩又是掐人中又是晃肩膀的,一分钟左右,女孩终于幽幽的醒了,不过她看起来挺伤心的,也没有注意到我,在两个女佣的搀扶下上了二楼。
“袁天师莫怪,我家二小姐与大小姐从小便感情极好,如今大小姐遭遇不测,二小姐她很难迈过这道坎。”钱叔两眼通红的跟我说,我看得出,他也很悲伤。
钱叔应该是唐家的大管家,他能如此伤心,可见唐家对待下人很好,在这个物欲横流利欲熏心的年代,这样的主仆关系已经很难能可贵了,或许真的如卓一所说,唐哲是个宅心仁厚的人吧。
“钱叔您不用跟我客气,她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我对钱叔说道。
钱叔擦了擦眼泪,对我说:“袁天师,刚刚看您过于劳顿就没有打扰您,我们东家和众宾朋去酒店吃饭了,东家特别交代,您若是醒了,就带你过去……”
“不用了,家里有方便面没有?”我问。
“方便面倒是没有。”钱叔一脸的歉意,接茬说:“不过东家也考虑到了您清欲寡欢不染凡尘,所以在餐厅特意给您准备了一桌酒菜,我现在就带您过去吧。”
听了钱叔的话,我差点没一头栽到,我咋就清欲寡欢不染凡尘了?不过话说回来,唐哲考虑的倒是挺细致的,要说人家能有钱呢,有钱也是有道理的。
等我到了餐厅一看,好家伙,荤素搭配足足六个菜,还有一个汤,就这桌子菜,就是把韩晓琳和苏沐沐都叫来也够吃了,大户人家就是讲究,考虑到晚上可能会拼命,我也不跟姓唐的客气,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吃了个酒足饭饱。
吃完饭,我跟钱叔说,让他通知唐哲今晚就不要回来了,钱叔问我为什么,我编了个谎话跟钱叔说要做法超度,人气太重容易影响做法的效果,他木讷的点了点头,就去打电话了。
其实,我之所以不让唐哲夫妇回来,是因为我刚刚有一个不太好的发现,棺材旁的长明灯的灯芯在不停的跳动,这可不是好兆头。
正所谓“灯芯跳三跳,小鬼房上吊”,只要灯灭,那些四处飘荡的游魂就会飞快的钻进尸体之内,这就是民间所说的“诈尸”,由此可见,诈尸并不是空穴来风。
钱叔走后,我把跪在供桌前的两个佣人也打发走了,她们本来还挺犹豫的,我就装腔作势的说她们在这里只会影响我超度亡灵,她俩相互搀扶着就走了,临走时看我的眼神全是感激,毕竟谁也不愿意一直跪着。
现在也没啥人了,我在眼皮上抹了牛眼泪,便围着棺材转了一圈,在查看异常的同时,我也扫视了一下整个客厅的布局。
整个客厅的装潢及家具搭配相得益彰,大气而不失温婉,典型的欧式古典风格,金碧辉煌,就好像宫殿一般,让人不禁感叹室内设计师的深厚功力,也由此可见别墅主人在生活上追求的惬意与浪漫。
放眼望去,沙发的旁边是一道低矮的景观墙,潺潺水流从墙上流下,形成一道水帘,几道嵌在墙壁内温馨的淡黄色灯光从中照射而出,将水帘映衬得如梦似幻,犹如天上的流云,夺人眼球。
几盆透着古朴苍劲的盆栽点缀在客厅的角落,与客厅的布置浑然天成,说不出的和谐,仿佛它们原本就应该长在那里一般。
这个客厅布置得很讲究,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特别是那个高山流水的矮墙,让整个客厅中的物品都灵动了起来,仿佛具有生命活了一般,这绝对是锦上添花的神来之笔。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我记得这个好像叫“金蟾抱吉”之局,那个潺潺流水的景观墙,代表的便是金蝉,而正对着它的方位的那三只金桔,便代表着“吉”,与桔谐音。
随便看了看室内的风水,我便在四面墙上贴上了杀鬼符,使孤魂野鬼远离于此,这样棺材里女孩尸变煞的可能性就小了一些。
可是当我做完这些,我抓着符箓迷茫了,作为阴阳先生,我的职责是防止棺材里的女士变煞,但作为韩晓琳的男朋友,一枚吊丝小男人,我又迫切的希望女尸变成煞,她在变成煞的过程中凝结出的鬼露,正是我此行的目的。
真他娘的纠结啊,我居然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现在有abc三个选项摆在我面前,a是除魔卫道防止女鬼变煞;b是坐等他变煞,然后拿着鬼露走人;c是拿到鬼露后,灭了尸煞再走。
可是,如果我真的选择了第二个或者第三个,我真的能够心安理得的面对韩晓琳吗?我能够堂堂正正的面对唐家夫妻吗?
想来想去,我居然对选择题又多了几分恐惧,估计以后再遇到这种选择,真的会有阴影。
索性的是,当我把符箓贴到四面墙上之后,长明灯已经恢复了正常。
大概到了十点的时候,钱叔拿着烟和水果过来了。
他笑呵呵的给了我两盒烟,我一看是南京九五至尊,听说这烟挺贵的,好像一盒都上百了,我拆开包装就给了钱叔一颗,自己点上一颗。
百无聊赖,我就和钱叔侃上了:“钱叔,你在唐家时间挺长了吧?”
“可不是么,东家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那时候跟随唐老爷子走南闯北的去了不少地方,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