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楚人善于锻造,楚剑千古仍钢泽不锈;而秦人长于饲养,秦种矮马长途奔袭或闪电突围,皆勇不可挡。楚国工匠岁可造钢剑五柄,而秦国马官岁可驯养战马五匹。假使使楚人养马,楚地不适,则岁不可活,不过两匹;而让秦人去锻造刀剑,秦人粗糙,则刀剑可战之兵器,亦不过一二。若秦国与楚国皆欲尽最短之时间极快打造出自己的军队以各伐其敌,该如何速成呢?”
“那自然是拿楚国的刀剑去换取秦国的马匹!而秦国亦需要楚国的兵器来武装骑兵,两国各取之所需。以己之长易彼之长,以彼之长补己之短。”
“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去日本南洋西洋去番外的原因!夷人虽不礼仪,但总有我邦之所之无。夫国多财则远者来,地辟举则民留处!若是以往秦楚之间以秦马一易楚剑二,而今岁秦马强以一易楚剑三,则如何?”
“则......亡秦必楚!”三保举手回答道。
“这就是为何福建茶这种东方树叶会引来这么多豺狼虎豹的原因诸位!”
辉仔今天一反常态,不但学会了说话,还在船上拿着铜钱比划着给众人上课。
“喂结巴,你今天怎么不结巴了?而且,你一个店小二伙计怎么会懂这些呢?”吴平拿着鞭子走到魏崇辉跟前。
“我...我...我说...我!”见吴平要扬起鞭子,辉仔忙从胸中揣出一本书来。
“《洪海图志》?”我拿过书粗粗一番。
“哪来的?”
“是...是...是在月港,有个乞...乞丐他卖...卖我的,上...上面都写...写着呢。”
“是不是一个精瘦的乞丐?”吴平不顾我们的困惑问道。
“哎?你...你这么一说,现...现在想来,他确实有些仙风道骨吧。”
“他是不是还说你骨骼奇特,与你有缘,友情价给了你?”
“哎!...对!十文钱,你也买了?”
“哼傻瓜,你被骗了,他还卖了我一本只需用两文钱!”吴平说着掏出一本《金瓶梅》来,得意洋洋。
严琪余一笑盈盈地一把抢去翻阅。
“四哥,你过来看看。”我招呼四哥说,“你看,这字迹,你是否觉得我们曾经见过。”
“这......我可没见过。”
“不可能!一定见过,一定在哪见过,这么熟悉的字迹,一定是出自什么人之手。”
“那我知道!那自然是出自人之手,一定不可能出自猪之手!”
“不可能,你看这个洪字,洪海的洪字,它多像...是个洪字啊!一定是谁写的!”我苍白无力地向他们辩解道。
...
历经数天的风浪后,船只已来到了那霸港岛屿。此时天色已昏暗,风涛浪语就要袭来。就在风雨来临前,我们的船只和其他不少往来东瀛只见的商船一样,已安然在那霸的港湾里驻着。大家也都各自上岸,来到那霸屿上的守礼城中惬意住下。
是夜,海岸边狂风暴雨,潮打拍岸。港湾里灯塔的守夜人提着灯火在风雨中摇曳着。
“又是个风雨夜,在外的不安分者们,自求多福吧”
守夜人裹着衣物巡视了一遍,正准备往回走。突然听到身后一阵风帆声传来,他回头,见昏暗潮涌的大海上,又一艘帆船在颠簸中向着这里赶来。
“真是幸运,能赶在大浪前回到港湾里......”
...
三天后,当我们再次回到船上时,见旁边停着一艘之前未见过的船。它飘着的帆布上,画着两只奇怪的眼睛。画上这两只眼睛一远一近紧挨着,睁开着看着船的前方。
在我上船的时候,那船上也走上去一个男人。他的右手还缠着绷带,似乎伤得不轻。他站着久久凝视着我。
“走吧莫飞,不然来不及赶在六月前到达太仓了。”三保在一边催我道。
“嗯,走了。”在我们出发后不久,我回头见那双眼旗的帆船也驶出港湾来。
刚驶出那霸港屿,突然听见一声巨大的火炮声。
“休走了罗刹鬼!”
顿时,我们转身,就见一艘战舰不知从何出现!
日本式龟甲铁船。
在巨型龙舟的坚固构架上,又在主轴上覆盖以沉重而又坚实的铁甲,铁弹火炮不能入,再加以火力强大的小发贡火炮,标准的日本番主大名军舰配备,极为难缠的海上移动堡垒。
龟甲铁船的船侧两边,立着一排日本火绳长枪兵,船头还有几个带头的武士,带黑盔握武士刀指挥着战船,从我们的船边呼啸而过,向着我们身后的那艘帆船和几艘夹在一起,刚出港湾的商船开火扑去!
炮火过后,几艘毫无防备的商船迅速沉没,只留下双眼旗的帆船还在挣扎。而这船也同样没有武装,毫无还击逃跑之力。
我跑到船尾张望,转瞬之间,铁甲船已经干掉了其它众多船只。
“倭寇!”
“莫飞,我的原则是,锄强扶弱。”吴平拍着船栏若有目的地对我说了句,“这不教训教训这些倭寇,好像说不过去。”
我回头,“四哥,你的意见呢?”
“本来我是不找人闲事的,不过现在几个倭寇在我眼皮底下追着我一个同胞不放,我要不救,是不是有点对不起我的良心呢你说?”
“嗯......”
“等等!”九次郎伸手说道,“那个人,他是......”
“四天王之一,百武贤兼。”雨希站在我跟前说道。
“不过嘛,不要误会,我只是把这情况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