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帮了这么个大忙,白鑫却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老人家对他就是亲爷孙的待遇,而他呢,唯有平日里多干点活了。
马上就到了正月十五。可惜,这一日阖家吃了汤圆、吃了一顿饭即完事了,没有赏花灯没有逛集市没有猜灯谜。老大老二家忙着房子的事情,既没空也没闲心带孩子们玩耍,搞得白鑫失望不已——他还以为能跟着大家去瞧瞧热闹呢,然而没人去,他自己一人玩多没意思,还不如陪着神出鬼没地阿金耍一会。
说到阿金,白鑫有时候怀疑它是不是真的成精了,蛇精?蛇妖?它自己一条蛇不知道跑哪里去,过了好久突然出现在被窝里,每次出现白鑫必定被咬,这样的宠物养起来着实亏本啊——不陪玩不陪睡却要倒贴自己的血喂它。将它给仍远远的?他迷路了这小东西也不会迷路吧;不然宰了它?——这种假想才一出现,阿金立即站起来冲白鑫呲牙。
白鑫一把将小蛇抓住团吧团吧揉成一团,笑话它道:“就你这么点肉还不够塞牙缝呢,还要去血去皮太麻烦了,我可看不上你。”说完预料中的被咬,白鑫现在的体质也不怕它,便随它去了。他很清楚自己脑子不够聪明,在这里遇到一些说不清楚没什么缘由可寻摸的事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不去一个劲地追究,凡是有因必有果,即便现在不知道因也没事,说不定将来的某一日这因就冒出来了。
十五过后,村民们陆陆续续开始下地干活。已经堆过肥的,着手耕地。牛是个贵重的牲口,甚至能比人还贵重,一家养不起,通常是好几户人家轮流养,如今便轮流使用。而连养牛都没有分的人家,只能找关系较好或者品性好的人家借,趁着别人休息、吃饭、有事没下地的时候,尽快地将自己的地耕完。
白家也不是每次都能借到牛的。大概好运在去年用完了,这一次的春耕便无奈了。以往遇上此种境况,要么老爷子在后面推着犁、白老大在前面充作牛拉,要么是白老二在前面拉犁。而今,一家分成三。老爷子同白宝元一起下地,外带一个白鑫。老爷子年纪大是长辈,自是在后头推犁,白宝元没多少经验,在前头拼命使劲,累的趴下了,被老爷子赶回家休息。
老爷子提着锄头打算将剩下没犁完的地手动刨一遍,白鑫却说要试试当回牛。
“你能抬起犁算厉害的了,旁的别想。”老爷子挥动着锄头,都没空理他。
白鑫一口气将原木制的犁抗起来,冲白老爷子笑道:“阿公!你且转过头来瞧瞧。”
老爷子抽空回了一下头,登时被他吓到了!随即紧张地四处张望,没见到人影,这才喘口气,认真打量着白鑫道:“阿鑫快放下,小心被旁人见了。”
白鑫听话地放下犁,老爷子也没心思管田地了,拉着他坐下来,细细问他:“身子可有不适的?几时变成这般?还有谁知道的?”
看到老爷子接受良好一点都没有把他当作怪物的想法,白鑫放下心来,半真半假地告诉他:“就是去年地动的时候,在山上睡了一觉,之后慢慢力气大了,如今我身子好着呢。您前几天比过的,我长大了很多。另外,除了您,也就林叔大概知道一点,指不定他便是知道这个才肯教我打猎的。”
一听说林寻也知道,老爷子顿时怀疑林寻之所以对白鑫好是不是有什么目的,遂告诫他:“阿鑫,日后还是要防着点林寻。阿公虽然年轻时候有在外面走动过,但真正的见识却没多少。可阿公却知道,没有谁会突然对谁好,林寻既然知道你身体有异,难保不会伤害你。总之,你要当心!”
白鑫顿了顿,尔后才说:“我晓得了,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