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鑫郁卒。
出去求老爷子的竹篾想要为自己编个背篓,可惜老爷子不相信他的手艺,拒绝提供篾子。
凌晨,隔壁住户叫出第一声,白鑫飞快起床收拾好自己,篓子背上,去前头等姑娘们。本来老爷子不给他竹篾时,他便想着趁大人们不注意偷偷拿个竹篓,没想到晚间老爷子给了他一个新的,长度正合他的身高,篓子里竟然还有两个地瓜一把竹刀。
白鑫的衣服里面仍然缠着红藤,因被它救过命,所以格外重视。看看时间还早,他在门口比划了一会拳脚功夫,很简单的几招,随便哪个都会。
听到院子里响起来,白鑫停下动作,很快院门洞开,三个背篓子的小姑娘鱼贯而出。
宝丽举着火把,把院门带上,对他说了声:“走吧!”
宝夕宝花在她左右,白鑫后面掠阵,没多远就到梅清家。叩了门,梅清同梅芳林以及先到的秦霜平出来,彼此见礼。
梅清、秦霜平各自一只火把,梅清眉头微簇,“阿鑫,跟紧我,别东张西望走开。注意安全。”
白鑫:“是。”
梅林乜了他一眼说:“这么麻烦,跟来能做甚,不如回去睡大觉。”
梅清喝叱道:“阿林!不想去的话咱家大门就在你后面。”
梅林就是白鑫当初在寿山见到的“阿林”,见他兄长真生气了,伸手拽住他一只袖子不说话。
队伍正式出发。梅家兄弟打头,白家姐妹随后,秦霜平和白鑫垫着。梅清今年十四岁,沉着稳重,在一众兄弟姐妹中颇有威信。
到山头时,天亮起,山中雾气重,火把不需灭掉。一人取一枝树干用于探路。秦霜平因为经常来,认识不少草药,他也不藏私,一边采摘一边讲解,他带了两件主要工具:剪刀和铲子,其余人也或多或少带了,唯白鑫掏出一柄残破的锅铲,老爷子给的竹刀比较短被大家忽视了。
白鑫:“这是我在灶膛拿的,掏火灰的,磨过了。”
秦霜平:“你……”
三姐妹:“……”
梅林捂住乐不可支笑岔气的嘴。
倒是梅清打量了下说出中肯的评价:“进可攻,退可守。”
皆不知,这么一柄废旧‘铁器’还是前任白鑫‘捡’回来的。
山头有一片荔枝树,不知何时何人种的,树干粗、直、高,树龄看着不小。荔枝讲究个新鲜,现摘现吃最好,这时节正陆续成熟。保长大侄子白晓堂的铺子每年都请村民采摘,只付工钱,荔枝钱交给保长用于村里需要。此时已经摘了大部分,剩下一些在树上。
几位良子、姑娘都挺爱此物,梅清便上去摘。
下面吃得欢,早食也拿出来享用;上面梅清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投喂。白鑫由此感悟到,男人就该像大树,顶立着,让他身边的花花草草能享受安乐。
饭后继续上路。不时有野果、杂菇、野菜、药草。梅清带着弟妹们到他以前发现的一处蜂窝采蜂蜜,这是他上山的主要目的。
见他从篓子里取出一把草药点着熏出烟几下赶走蜜蜂,蜂巢凿开小洞,拿长勺掏蜂蜜。也不掏光,不破坏,留待下次。
弟妹们大开眼界,对梅清崇敬有加,矜娇如宝花更是连连称赞。白鑫佩服的同时,觉得他也是男人,也该表现一番。
大概天道听见他心声。一心两用与弟妹说笑的梅清忽然感觉勺子一重,随即“嗡”地一声,蜂巢洞口飞出一只超大号蜜蜂向他扑来!
“啊——!”离他最近的宝花当即吓得花容失色。
便在此刻,一道身影猛冲过来,那巨蜂就倒飞出去消失不见。
众人傻眼。
梅清一口气提到一半卡住,连吸几口气才缓和,好奇地瞪着白鑫,“阿鑫你动作好快!练过的吧谁教你的?”
没等他回答,梅清高兴地抱起他:“阿鑫真厉害!这次多谢你!”
白鑫在他怀里憋得满脸通红,挣扎落地。
惊险过去,一众放下心来,对白鑫改观不少,梅林也不怎么排斥他。不过想到刚刚那只,他语带责怪道:“阿兄,母蜂被揍飞了,那这个蜂窝应该不回来吧,下次就采不到蜂蜜啦。”
这神转折,梅清只是愣了下,摸了摸白鑫的脑袋——发质太差,爽朗笑道:“没事,它在别处筑巢,我再去找找。来帮我把蜂蜜全取了。”
大家一起动手,熏烟、拆蜂窝、取蜜、装罐,不时尝一口。糖对于这些孩子都是奢侈品,惶论更昂贵的蜂蜜。今日奉梅清的福,有幸吃到,除了白鑫有点小郁闷之外余者皆很愉悦。
梅清只带了一个小罐子盛蜂蜜,但今日意外收获了蜂王浆,不多,就几两,却十足珍贵。宝丽出主意让他把装饮水的竹筒空出一个。
如此处理妥当,他们接着前行,又翻过一个小山头。
“啊!是红菇!”宝夕率先发现两根腐烂木桩夹缝间一抹茶花红。
大家都围过来,这朵红菇比较小,伞盖刚刚打开,中间稍微凹呈暗红色,菌盖下是浅灰色的厚褶子,瞧着特漂亮。宝丽将它采了放进宝夕的篓子。
梅清激动地说:“每块山头的红菇不会分隔太远,咱们在四周找找。”
红菇这玩意儿可以说是能生子的人和孩童专用补品,特别适用于产子后,在卫国极得良子女子欢心。但红姑一般长在深山老林中,有猛兽出没,采摘不易。
白鑫头一次认识红菇,要是没记错,那天他从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