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祺刚走,白鑫立刻将他忘在了脑后。他虽然渴望亲情,但两人不论是住的地方又或是身份地位都相距甚远,很难再有接触,那又何必惦记着对方呢。林绍祺大约也是想到今后和白鑫没什么交集,走之前才对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异母弟弟/父亲的私生子/庶弟留了个好脸色。
家里面,阿金被长流水当宝贝一样疼宠,过着幸福的小日子。阿水一会喂它吃肉,一会喂海鲜,还给它挠痒痒。阿金最爱吃海蛎,一口一只根本停不下来。这会见到回来的主人,它压根懒得搭理。
秦氏守着前面的铺子,阿水在后面炮制白鑫猎到的皮毛。当他看到林绍祺和聂景明穿着绣工精致的大毛披风衬得整个人丰神俊朗英气逼人,十分艳羡,当即想为白鑫做一件。于是他现在忙着此事,偶尔分心伺候一下某“宠物”蛇。
白鑫和林大去送林绍祺,一回来便瞧见阿金惬意舒适的状态,颇为不爽。一边伸出魔爪蹂躏小家伙,白鑫一边对长流水说:“你别太宠它,蛇类吃一顿能顶数日甚至一月,又不干活还给它吃那么多实在浪费,过几日不知道它又会跑哪去不回来了。”
阿水不慎认同他的看法,既然是蛇王——白鑫说的,那必然很厉害,能得它认可,待它好一点也是应该。“你在干什么?”
“看看它是雌还是雄。”白鑫顶着阿水吃惊的目光,试着将阿金的腹部翻出来,在上面又摸又捏的。
“还是别——”阿水有些不忍,没等他劝阻白鑫,当事蛇阿金便生气了,一口咬住白鑫的手,流出来的血液奇异地全数流进它的嘴里。
即便知道白鑫被阿金咬不会有什么事,阿水看着这一幕,仍旧感到揪心。
“阿水,帮我拿一下伤药,就放在咱们床头柜里。”白鑫淡定地将长流水打发进屋,随即抬手紧紧盯着阿金的眼睛,语气莫名地低声说道:“第三天了,你竟然没离开,这么反常,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现呢……”
说完就见阿金松了口,小心翼翼地给他舔舔伤处。白鑫越发肯定道:“看样子你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不然紧张什么?换作是往日,你可是咬完就跑的。”
阿水很快找到伤药,白鑫随手将被自己的蠢打击到了的阿金塞到衣服里面,坐着乖乖让阿水给擦药。
“明日你该去上学了吧?”阿水撇了白鑫一眼。
“嗯。不过我猜张先生教书时间不多了,他该预备参加明年的院试。”
“这么说,到明年童生试开考期间有差不多半年时间没有先生给你上课呢!”阿水皱着眉,问他:“要不然,你去育林书院备考吧,多交些银两,想必那边不会拒绝?”
“全英杰不也在育林书院吗,能不能请他帮忙引荐你进去?”
白鑫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抚摸阿水的头发,在他额头上亲了下,“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我现在去找一下佟叔,中午饭点前回来,我想吃炒花菜。”
“好,我把皮子收拾一下就给你做。”
老佟坐在柜台后喝茶,上等的铁观音,他舍不得喝完,一小口慢慢抿着。
打老远看到白鑫过来,他还在犹豫要不要给白鑫泡一盏。幸好白鑫没在意这个,反而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佟叔,最近有大事发现么?”
老佟心下一惊,悄然扫视左右,方才压低声线问白鑫:“谁跟你说了什么?”
闻言,白鑫十分担心,“是谁说的您先别管,到底怎么了?您要不说,我如何能安心准备考试呢?”
到时候没考上便是受了我的影响,老佟心道。无奈地将白鑫带到会客室,老佟方才告诉他:“北面的百姓刚刚收割好粮食,边疆就闹了起来。老爷尚未寄送信件过来,具体如何还不可知,只是听说情况非常糟糕。过几日再没收到老爷的信,我也是要告知你的。”
白鑫的神情愈发凝重,“今日我突然有预感要出事,但是听您这样讲,北方离我这里太远了,不太像我能感应到的。周边没有问题吗?”
对他敏锐而神奇的直觉,老佟大为惊讶。仔细一想,倒是没其他大事发现。
“总之,佟叔近日多留意一下周边吧,有备无患总不会错。”
老佟郑重地应下。
走之前,老佟让伙计拿来三根紫红皮甘蔗给白鑫:“别处运来的新品甘蔗,我尝过了,味道还不错,比本地的绿皮甘蔗要甜一些,你尝尝看!喜欢的话,下回那老板再来我叫他多运一些。”
“谢谢佟叔!”白鑫瞧了瞧,也不让伙计送,亲自将三根长长的甘蔗扛在肩膀上带回去,一路惹来许多人的注目。
正要进入一条巷子时,里面有古怪的声音传入白鑫耳中。他在原地站了会仔细辨认,原来有两个人在里头。其中一男声挺耳熟的,白鑫想了会才想到那是胡屠夫的外侄胡云。不过,接下来的声音竟然变成少儿不宜的表演!
白鑫起了个坏主意,他随手冲一路人招呼道:“这位大兄,麻烦你帮我把前面巷子口上面的布掀开可以吗?我不想把它戳下来。”
不知该说白鑫好运呢还是胡云倒了霉运,路人汉子在胡家饭馆吃过几次饭,认识胡云。巷子口上方挂着一块被单,是旁边的店家晾在那的。这位好心的汉子不经意地走过去,被单掀起来——里面纠缠在一块的野鸳鸯一下子暴露在人前。两人惊呼大叫,迅速整理好衣服,消失在巷尾。
好心汉子似乎还在回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