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我顿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被一只得道的乌鸡唤作小妖着实让我沸腾了一把,可见,我虽然道行浅薄,却好歹还长着个妖的气质。转念一想,这乌鸡想必是很好糊弄的,这乌鸡道行匪浅,与他斗灵力,我必然惨败,更别提他要是知道我要炖了他吃,今夜便是我连渣渣也不剩了之时。
酝酿了一番,我拜了一个不卑不亢,却是和谐的谦恭的姿势,道:“妖友不必客气,唤我“恩公”便好。”
“恩公~”那乌鸡凉凉的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看得我浑身一颤。
不过我依然秉承着我家的优良传统,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眉毛都不挑一下,装作十分坦然模样:“可不就是,妖友今日落到我家后花园,负伤累累,为了延续妖友性命,我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去了妖友烧坏了的羽毛和指甲,又用我家珍藏的千年灵芝为妖友药浴,方才捡回妖友一条性命。”苍天可鉴,这话绝对以假乱真,真真是欢喜我这惊人的智商。
那乌鸡却突然璀璨一笑,堪比六月腊梅,十月桃花,虽然璀璨夺目却颇有些触目惊心,嘴里一张一合道,“看你年纪尚小,有误打误撞之功,且就不与你这泥鳅精计较。”说着便念了一个决将我变回原来大小,仍于地上。
这个天煞的乌鸡精,我虽然道行浅薄,可关于自己的种属这种原则性问题,我还是要纠正他的:“我不是泥鳅,是蛇!”说着还吐了吐我的蛇信子。
话毕,那乌鸡精脸色一阵古怪,青白红转换,好不奇怪,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一番,问道:“长了犄角的蛇?”
我愤愤然正当驳辩,却被他一句话抵得我竟无言以对,我只晓得泥鳅肯定是不会长犄角的,至于蛇嘛,至少我的存在就说明蛇也是可以长犄角的。
我要怎么反驳他才能正视听呢?于是我闭上眼睛想啊想啊,想啊想啊,不过,经历了一天的疲乏过后,闭上眼睛的后果就是,闭着闭着一不小心就给睡过去了。
待我酣畅淋漓的睡醒,便觉得周身一片踩棉花感,还时不时有大风从头顶吹过来。
我伸伸我那揪成一团的蛇身,爬向风口,才发现原来我正在空中,准确的说,那只乌鸡又化作了人型,此刻正腾云驾雾不知要去哪里,而且也不知哪里弄来了一身衣服穿上,而我此刻便正是在这件衣服的袖子里。
妈妈咪呀,这是拐卖妖口啊!救命啊!蛇肉不好吃还有毒啊!
此刻我应该很紧张的,但是,最妙就在这个但是,又飞了一会儿,这乌鸡精看来没打算与我说话,在这袖子里又着实舒服,所以我又睡过去了。
也不知他到底飞了多久,我只知道我在他袖子里从上滚到下,从左滚到右,好不自在,滚得我晕头转向,胃里一阵翻云覆雨,再次醒来时,只觉得周围静的很,除了几个焦急的软绵绵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寂寞,一阵声音,一阵寂寞。
我还没听出一个所以然来,突然一个滑潞,骨碌碌从袖子里滑出来。
我伸伸我那可怜的蛇腰子立起来,确是看见我此刻正在一华丽堂皇的高殿之上,地下几十双眼睛迸发着精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我。
那乌鸡精确是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得,站起来说:“我此刻要闭关些许时日,诸魔各司其位,守好魔界。”说着招来黑云就要踏上。
原来这里是魔界,生平第一次来魔界,心里好澎湃啊。
我方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去提升灵力去了,抓住他的袖口甚是委屈道:“妖友还没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呢。”
他似笑非笑抱着手问我:“额?不知恩公想要我如何报答?”
我眼神放光,绞着手指,故作思考状:“你若与我双修,这笔恩怨便一笔勾销了,当然,待我修成人型之时。”他现在灵力就这么高,如今还要去闭关,想必出来后怕是更厉害了,如果能与他双修一修,定是胜过修行几千年,想想便乐滋滋的。
此话一说,底下人各个屏气凝神,气都不敢呼一下,满脸惊恐,眼睛瞪得跟个车厘子似的,一齐低着头装作数蚂蚁。
那乌鸡精铁青,继而满脸玩味,嘴角一丝几乎捕捉不到的笑意,不甚在意的瞟了我一眼,便不再搭理我,终是没有答复我,踏上那黑云,我纯当这便是默认了,心里盘算着,此事若成了,倒也算捡了个大便宜,可比吃什么乌鸡汤划算多了。
“不知如何安排这位......”那大胆的小妖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最终也没想出怎么叫我才合适,却被自己紧张的瞠目结舌。
那乌鸡却是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且就放在宫里,作个吉祥物。”话音刚毕,便踏云而去。
吉祥物!!!?我愤愤的剜了他一眼,去你的吉祥物,我长得像吉祥物么!你见过有犄角的蛇么,我分明是...分明是.....
好吧,我又无言以对了。
你才是吉祥物!!!你全家吉祥物!!!!!我吉你个祥物!!!!!!
此刻一行妖三下两下走得空荡荡的,偌大的宫殿只余我站在这大殿之上。
后来我才知道这乌鸡精居然是魔界的魔君,而且乌鸡精并不是乌鸡,而是一只正正正真的乌鹰,妈妈咪呀,据说,我们蛇的天敌貌似就是这鹰族一列吧,其中这鹰族中顶顶顶顶厉害的便是这乌鹰了,更别说这只修炼了几万年的魔君大人。
我这真是蛇眼不识乌鹰啊,早知道就让他以为我是泥鳅好了,好歹乌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