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还来不及反应,我迫不及待的朝它游过去,这次真的是越来越近了,真的就触手可及了,直到我游近它跟前。
在它与我之间是一条很细很细的树藤,那种感觉就好像只要一只蚂蚁站上去它都会断掉,而它的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就像是直通地狱的路,我跟前的海水直直的落下去,却没有瀑布般的声音,依旧那么安静,好像落下去的不是水而是一张很长很长的锦布,好像是静止的。
所以,眼前这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藤绳似乎是我去那座岛屿唯一的选择,向前一步就可能坠入无底深渊,我的一生将会在无休止的降落中结束,但,我必须得找到胡树精。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深吸了几口气,鼓足了勇气抓住那根绳子,一根还没有我小指头粗的绳子。
我明显感觉到当我腾空的时候,那根藤绳剧烈的摇晃着,我不能回头了,我只能闭着眼睛,拼命的往前爬,藤绳抖动的异常剧烈,我完全不敢停,除了手臂不断的抓住前面,不断的往前爬我什么都不敢想了,我的眼泪无所顾忌的一滴一滴滑落,脚腾空在死亡上方,冷风从下面包围着我,好像一只手一直拉着我坠入无底深渊,我害怕极了,更加快的交换手臂往前爬。
直到我的脚终于踏到了实物,我的手依旧死死的抓住藤绳,我紧张的试探的慢慢睁开眼睛,心已经忘了跳动,脚下的感觉让我很害怕,又有点儿期待。
是土地,居然是土地,我回头看,我早已进入这片岛屿,后面还有我留下的脚印,无底深渊已经被我甩远,可尽管我此刻正真实的踏在这片土地上,我还是有些后怕,手依旧紧紧的抓住这根藤绳,就好像地下的路并不真实,我还是可能随时坠入地狱。
我抓着这根藤绳往前走,直到藤绳的另一端终结在一颗大树上,我才小心翼翼的放开它,脚底依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放开它,我的身体都有些站不稳了,手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只剩下火热的疼痛,好一会儿我才敢再次移动脚步,我才敢确定,我真的进入岛屿了。
可是,胡树精在哪里?他长什么样子呢?他是不是就是这里其中的一棵大树?
放眼望去,这里的树错综复杂,好像每一棵树都连在一起,你搭着我,我系着你,完全分不清哪棵是哪棵,我根本没办法找到一棵独立存在的树,这些树根实在奇怪的根,明明是这棵树的分支,可顺着它望过去,它又成了另一棵树的主干,而继续望过去,那棵树的主干也只是另一棵大树的一个小枝丫。
这么看起来,这座岛屿倒像是一棵巨大无比的大树了,只是哪里才是真正的主干呢?
我想,这棵大树应该就是活了时间最长的胡树精吧!可是它的主干在哪里?只有对着他的主干说话,他才会听得见吧?
我决定先找到他的主干,也就是最粗的那根树干。
“胡树精前辈?”
我边走边敲树干。
“胡树精爷爷?”
“胡树精仙人?”
“胡树精!!!”
在敲了无数根树干,敲得我的手都要肿了的时候,我歇斯底里的喊叫。
“嗷呼,谁呀!!?”一个精气神听起来不错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
“哪来的声音?”我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是没找到那个声音的来源。
“这里这里,你脚下!”
妈妈咪啊!我猛地抬脚,一根绿油油的小麦子??被我踩瘪了。
“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是没看到你在脚下,呃……”我默默的把它扶起来。
小麦子化作一个小老头模样,若有其事的拍拍身上的尘土,继而瞪着我道:“你是何人?来我这一方小岛为何?”
“喔喔,老先生,我叫茉离,我是特地来找胡树精的!”我估摸着这麦子精应该是这里的长居者,说不定他知道胡树精的下落也未曾不可。
“你找胡树精干什么?”小老头那语气分明是及其熟识胡树精才是。
我立马眼睛冒光抓着麦子小老头满是褶皱的手激动的道:“我找胡树精有要紧的大事,你快带我去找他吧,拜托拜托了!”
麦子小老头愤愤的甩开我的手:“你这小丫头手放哪里?居然调戏我老头子!”
我啧了一下,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老先生,您就赶紧带我去找胡树精吧,我真的有要紧的大事,晚了就来不及了!”
麦子小老头摆摆手道:“好啦好啦!这十万年以来,你还是第二个能闯进我这忘忧岛的,说吧,你有什么愿望想找我实现?”
“老先生,我不是找你的啦!我是来找胡树精的啦!”我双手环抱很是不爽,一个麦子精,就算年岁大了些,也不是有那个能力救魔君那鸟儿的!
麦子精小老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我:“可不就是!我说你这小丫头够苯的!还是素素比较聪明!我不就是胡树精喽!都在你眼前了,还大呼小叫的去哪里找啊!”
“你……你说你就是胡树精?”我瞠目结舌的上下打量他,甚是狐疑的瞧了他一眼,“你不是麦子精吗?怎的就胡树精啦?”
“谁没有一个梦想啊!我就取名胡树精怎么啦!你们这些小家伙不懂,在我们那个年代啊,取名字就是要用偶像的名字冠名的,你还小,不懂!”麦子小老头一副倚老卖老模样回忆着逝去年华。
我愣愣的点点头:“原来如此啊!这么说你真的是胡树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