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城,铁手匠铺,洗澡房内。
秦雨坐在一只盛满温水的大木桶中,背靠木桶的边沿,手帕蒙在脸上,享受着这难得的舒服。
突然,他的心猛地一阵绞痛,使得他轰然坐起,木桶中的水都溅了出去。然而,这绞痛也就那么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跟没事似的。
“怎么回事?”秦雨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手摸向自己的胸口,那种痛感好像又回来了,但这次没有刚才强烈,只是隐隐约约,若有如无的感觉。
到底出什么事了,是谁出事了?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不祥预感,可惜他不是神仙,不能算出他的父母出事了,等待着他去解救。
就在这时,身后“吱呀”一声响打断了他的预感,一个人推门而入。
进来的是铁手,他亲自捧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走了进来。
“秦公子,水还够吗,不够的话我再叫人给你加。”铁手相当客气地道。如果让外人知道,洛桑城赫赫有名的铁手大师竟亲自伺候一个少年人洗澡,恐怕会吃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秦雨回过神来,扭头朝铁手笑笑道:“水够了,不用麻烦了。嗯,那个,我说铁大师,你还是叫我秦雨吧,我已经不是秦家的公子了。”
“嗯啊,那好吧。”铁手轻笑着走过来,将衣服放在旁边衣架上,“我给你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这里了。”
“好,多谢。”秦雨谢了一声,随口问道:“大师,小月她还好吗?”一年多了,慕容月情况如何,他想了解一下。
被问起慕容月,铁手顿了下,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她,不是很好。”
“怎么了?”秦雨脸色一愣,急忙追问。
“唉……。”铁手长长地叹息一声,那张老脸随即也显得苍老了几分,“半年前,公主经常来洛桑城打探你的消息,半年后,就再也来不了了……。”
“为什么来不了?哎,我说铁大师,你倒是一次性说个明白啊,这不让人干着急吗?”秦雨有些郁闷地道。
铁手再一次叹息,“公主被软禁了。 ”
“什么,软禁?”秦雨愣住了,“她是公主,谁敢软禁她?”
“一年前的那次武考,闹得民怨沸腾,君王的威信严重受损。借助这次事件,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四处挑拨,诱导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铁手没有直接回答秦雨的问题,而是缓缓地叙述着,“在这种时候,君王本应该拿出他的魄力来震慑各方,可惜,君王最终无能为力,而另一个人此时站了出来,用强悍的手段威慑住了各方势力,使得各方暂时平息了下去。”
听到这里,秦雨也听出了一些名堂,“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齐王慕天齐吧?”
铁手点头,“是的,是齐王。如今的齐王声望已经超越了君王,他才是琼西当今的实际掌权者啊,君王,已经沦为一个傀儡了,唉……。”叹息,铁手只剩下无能为力的叹息。他虽然忠心于君王,可是以他的能力,他改变不了什么。
“如今,整个琼西路人皆知,琼西国的下一代君王非齐王莫属,只要现今的君王眼睛一闭,他就会顺利地坐上君王之位。”
秦雨鼻子一歪,不屑地哼道:“都到这份上了,齐王还装什么装,直接将君王轰下台,他自己坐上去不就完事了吗?”
铁手摇头,“不,该装的还是要装的。王宫的争斗从来都是明里和暗里之间的较量。如果他直接将君王轰下台,肯定会被人说成是谋逆篡位。但是,他等君王死后,再逼着君王写下一份,或者干脆伪造一份传位给他的遗诏,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坐上王位,还封住了天下人悠悠之口,这意义是不一样的。”
“何况,现今的君王已病入膏肓,最多还能坚持三个月而已,区区三个月的时间,他慕天齐可以等。”
“嚯……。”秦雨从嘴里喷出一口热气,鄙夷地道:“王宫的权利争斗,真是够虚伪的。”
“秦雨,如今恐怕只有你能救公主了,救琼西了。”铁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然后满是期待的目光望着秦雨。
秦雨摇头,“小月我自然会去救,只是救琼西,别说我现在没那能力,就算有那个能力,琼西的事我也没兴趣去管。”
“此言差矣。”铁手突然严肃起来,“慕天齐谋逆篡位,祸乱朝纲,此等乱臣贼子,凡是琼西之臣民,人人得以诛之。”铁手说到后面,情绪无比激愤起来,他的忠君思想还是蛮牢固的。
“这样的贼子一旦登临王位,琼西就完了,琼西的天下百姓就完了,同样你们武者也会遭殃。”
“秦雨,别人不知道你应该知道,杀戮大阵一事就是慕天齐一手搞出来的阴谋,他要杀尽所有的年轻武者。要不是苍天有眼,你们恐怕也已经惨遭毒手了。”
铁手最后这句话倒是实话,慕天齐对天下武者的确是心狠手辣。这一点,秦雨也很不爽。
“当然,慕天齐登王位,最凄惨的会是公主。作为前朝的后人,又是一直跟慕天齐作对的人,她要么被凌迟处死,要么被发配边疆,送给那些饥渴的边疆将士发泄。你能忍心看到公主这样凄惨的下场吗?”
秦雨没有说话,默默地听着,因为他不需说什么,慕容月的事他不会坐视不管。
“秦雨,听公主说,你能调动万兽山禁地的十万神兵。有了这十万神兵,你可以直接带兵杀入王城,解救公主的同时将慕天齐赶下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