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县,锦衣衙门外,他回到滑县之后,先是让人给家里送信,顺带把自己带的东西放到家去,自己先到衙门里看看。
等到了卫所门口,只见宋连升正和一个陌生面孔的汉子说着“我跟你说,我不管你什么总旗不总旗,这个地方,是杨户侯的天下。知道杨户侯是谁知道么?那是我大侄子,你敢跟我炸刺,信不信老子一把捏死你?”
“宋叔,这什么意思啊?大清早起来就吵吵,闹的是哪出?”
见他回来,宋连升忙扔了那汉子,几步来到杨承祖身边道:“大侄子,你什么时候从陕西回来的?敢是那边的公务完了?来来我给你引见引见,这是咱滑县新来的锦衣总旗,叫什么秦有禄。我不管你有禄没禄,一个外乡人,想在滑县这给我摆总旗的威风,送你两字:做梦!正好大侄子你回来了,好好教教他规矩。”
“总旗?这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咱们滑县这,又多出个总旗来?这位总旗来了,我去哪办公啊?”
“大侄子,听你这话茬,你是不知道?你已经高升了,哦对,这说来也不奇怪,加封你的公闻,前几天刚到,那时候你还在陕西呢,可能是就等着你回家的时候再公布,也就没通知你。”
“高升?宋叔,给我交个底吧,这什么高升啊。”
“前次你侦办的军械案,以及河南炒粮,意图破坏河堤,都是宁藩的阴谋。你连番大破宁藩阴谋有功,朝廷特旨嘉奖,你现在是破格提拔为副千户衔,实授卫辉百户所百户。一下子你是从总旗直接跳到了百户,中间试百户这一级直接跳过去了。隔着锅台直接上炕,你这是省了多大事啊。今天晚上,宋叔摆酒,给你庆功。”
他们两说的热络,这位来接杨承祖班的秦有禄,就显的十分尴尬。他是外地来的锦衣卫,属于公职调动,在滑县这没有根基。自己也不是滑县的人,开展工作十分困难。宋连升这几个老人一不买他的帐,他连基本的人力调动都做不到,就别提开展工作了。
再者滑县这边锦衣卫的财源,是杨承祖当初带着铁头他们从漕帮讹出来的,入的股份是用杨承祖自己的家产入的股。现在九爷成了杨承祖的老丈人,九爷的儿子,也成了卫里的小旗。这份人情冲的是谁,大家心里都有数。
秦有禄一个外来空降人员,在这里一没根基二没靠山,赵九雄凭什么卖他面子,他又怎么能拿到那份漕帮的干股。当
头目的不能为部下解决薪饷赏赐问题,也就别怪部下不拿他当回事。前面又有杨承祖这个比较在,他的日子难过,也在情理之中。
现在见正主回来了,他讪讪的上前打个招呼道:“杨户侯,您听我说,卑职这也是上支下派,概不由己。您可千万别跟小人一般见识。我真不是来摘您的桃子,您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不是?”
“秦朋友说的什么话?大家都是为朝廷出力的,什么叫谁摘谁的桃子,这滑县是大明的滑县,不是我杨某人的滑县。你来这接任总旗,我第一个支持你。只是漕帮那边,你懂得,我是个小辈,在岳父面前,不大好说话的。所以我的股份我要撤出来,至于将来您的股份能不能入进去,我可不敢保。再有,我初到卫辉去任职,人生地不熟,想带几个老部下走,用着也合手,我想秦朋友不会有反对意见吧?”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秦有禄哪还能有偶反对意见?再者跟着杨承祖走是享福,留在这边就的受穷,他要是不让谁走,也得小心谁的黑砖闷棍。
把这帮老油条和刺头都弄走,对于他掌握卫所,也有实际好处,只好赔笑道:“好说,杨户侯只管挑人就是,我这里一概放行。”
卫里既然来了新总旗,杨承祖就不好再去处理公事,再者,他也没什么兴趣为这位新总旗铺平道路。只与宋连升聊了几句之后,转回家中。
门首处,如仙、铁珊瑚、赵幺娘三女与红牡丹、红芍、李继荫、李美娥姐弟,都在那里候着。那些仆人已经先行回来通报了消息,这些人早早的迎在那。现在这个家里,杨承祖已经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他这次走的时间又长,几个女人早都望穿了秋水。
铁珊瑚已经显了怀,往日里乖巧可爱的姑娘,现在微微隆起的小腹,格外惹人怜惜,杨承祖索性就抱着她从外面走进了自家的院子,将铁珊瑚羞的阵阵哀求,可是两条胳膊死死抱住丈夫的脖子不放。
“夫君,这次去陕西听说你立了大功,还砍了个蒙古巨酋?蒙古巨酋凶不凶啊,你有没有受伤啊。”一进到屋里,铁珊瑚就先唧唧喳喳的问着问题。赵幺娘关系的则是“蒙古人的武功如何,夫君和他们过了手没有?听说他们很有几手厉害的本事,你回头给我说说,我也好想想怎么应付。”
柳氏关心自己的儿子伤到哪没伤到哪,拉过来看个不停,只有如仙道:“大家都静一下,这些都往后放,咱们先说正事。承祖兄弟,你的差事动了,这事你知道了吧?”
“是啊,刚从衙门那回来,新来个总旗秦有禄。这人现在看着很老实,将来怎么样不知道,当初的好多布局,因为出了这事,怕是得变一变了。”
“也没什么,只要你坐稳了卫辉府百户的位子,他就不敢对咱怎么样。只是你一去卫辉,大家就得跟你去宦游,你把谁扔到家里,谁都不乐意。按说娘应该是留在这的,可是娘留在这,就得有人伺候。娘要是跟着你宦游,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