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驿站二楼的房间里,杨承祖在那张简陋的木床上伸了个懒腰,一把抱住身旁的玉娥。“二姐儿,我就说么,放心睡,保证不会有人来闹事的。不过这环境太差了,房间里味道也不好,委屈你们姐妹了。大姐儿呢,来,让我亲一个。”
一左一右,始终不大习惯同时伺候的李家姐妹满面绯红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圆润的香肩暴露在空气中,冷的又是一阵寒颤,忍不住钻向男人的怀里。片刻之后,两人还是忍着寒冷,伺候男人穿戴整齐,月娥一边为杨承祖系着扣子一边道:“只要和夫君在一起,就算是破瓦寒窑也没关系,我不在乎。”
玉娥的性子不似其姐,这种温柔的言语少了些,不过在她伺候完杨承祖穿衣,自己穿戴时,从枕头底下摸出匕首,挂在了腰间。以她的本事,这匕首多半伤不了人,想来是准备事到临头时,一死全节。
杨承祖看到那把匕首,不由想起当初滑县的情景,忍不住从后将玉娥抱住,在她脸上一阵亲过去。
“玉娥,想不想二丑?”
“想。不过二丑有公主千岁还有苗娘照应,我是放心的。”
“那想不想再给二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想……”
玉娥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一只做怪的大手伸进她的怀里,将她羞的满面通红,只好挣扎着说。“夫君,我们还要去给婆母问安,不要再闹了。”
月娥也道:“你要是想找我们,待会上我们的马车,我们也可以在马车上……我也想为夫君生一个。”
柳氏按说是该坐镇在家里,不该随儿子宦游。不过杨承祖在粮战里得罪人太多,终究是要防范有人报复到家属头上,柳氏这种人又太柔弱,太容易吃亏。年纪其实也没比杨承祖大几岁,出来跑一跑,身体倒是没问题。
大家过去时,见九姐正抱着柳氏,不知道说着什么,半点也没有大妇的端庄,反倒像个孩子。昨晚陪她睡的郝青青则是一脸尴尬,显然这个女山贼对于磨镜子也不能接受,不过不至于太害羞就是了。
李家姐妹对于大妇还是有些怕,见了她就想往两边躲,不过随即就被杨承祖揽住腰,身不由己的靠在丈夫身上。郭九姐倒是没注意这些细节,一脸兴奋的问着
“相公相公,听说有少林和尚带头要讨伐你,还聚集了不少高手。要不要把他们放过来,让我看看他们有多高的本事,跟咱家的护卫比谁比较厉害。我听我爹说,和尚里有些好手,让我看看怎么样?”
“你啊,别捣乱了,那些人不过是江湖草莽,怎么比的上咱家的护卫,好好吃饭。”
等到用饭时,杨承祖才愤愤的说着“这帮人也真是不要脸了,居然还有人打的旗号,是为恶虎庄无辜报仇。白明光那帮人掳掠妇人时,这帮江湖大侠怎么不讲无辜,现在反倒是要出来,为恶虎庄的老弱讨公道。拿钱砍人,就承认自己拿钱砍人,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也不嫌丢人。老弱?那村里的老弱,有几个无辜?全杀光了是天经地义!”
柳氏听到儿子这么说,确定自己这边不理亏,也就长出口气,难得说道:“是啊,恶虎庄那些人,确实是不大像话,杀了就杀了,怎么还要替他们出头。这还叫大侠?给他们点教训,也是应该的。不过能讲道理,还是讲道理的好,我听说带头的还是个少林大师,他一个和尚不好好念经,怎么还带头杀人啊。”
铁珊瑚恨恨道:“娘,咱们在滑县还不知道?和尚最坏了!要是敢来行刺夫君,我一枪一个,全都刺死。”
这次出门,如仙要负责打理京师生意,苗氏心里放不下儿子铜锤,都没随行。铁珊瑚没了母女联床这个优势,又没了如仙出谋划策,总觉得有点势单力孤,脾气也就差了一些。
杨承祖在她头上摸了一把,宠溺的申斥了一句“娘在呢,别胡说,好好吃你的饭。他们不是没来么,大概是自己知错了,这帮江湖人,就是找个由头聚会吃饭,不一定真敢来的。”
他虽然嘴上安慰,不过心里有数,自己和江湖上的仇结的有点大。三关镇那一次,就差不多得罪了整个东南武林,再加上那些士绅们的力量,越往南走,怕是路途越艰难,这种刺杀,只怕越来越多。
像少林这种大派,事实上不大可能为江湖仇杀来动自己,为恶虎庄报仇就更扯淡一些,真正能支使动他们的,还得是大户豪门。像是张太后就笃信佛教,张氏一族与少林关系不差。张家兄弟大概又是活的不耐烦,在背后开始搞小动作。
四下扫视了一眼,不见冷飞霜的踪迹,直到大队开拔时,冷飞霜才出现在他面前。“昨天晚上这帮人在县城集会,那些首领想要立威,就说来试探一下,要摸咱们几个斥候。结果二十几个带头的高手过来探风,一个也没有回去。那帮江湖人的腿都有点软,又没了带头的,已经准备散伙。看来我这个护卫有没有也没什么差别,你身边有的是高人,这么多高手说留就留下了。”
杨承祖笑了笑“原来你昨天晚上是为我去摸情报了,是不是怕他们暗算,我吃了亏?”
“我是担心你没活到三年就死了,我的报酬找谁拿?一晚没睡,还要帮你解决几个漏网的,现在我要回去补觉了,别捣乱,也别让你夫人捣乱。”冷飞霜没好气的说了一声,自己溜回马车那里补眠。杨承祖则笑了一声,嘴里嘀咕了一句“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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