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就不怕本大人下令,将尔等处斩?”手底下的人在抓捕过程中被对方揍了个鼻青脸肿,但奇怪的是乌达补说话的语气却比刚才对着陈大人时还要客气,或者这正是源于他骨子里那种对于强者的尊敬吧。
“吾等江湖之人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啥时候把脖子上这吃饭的家伙什放在心头了?”牢记着鱼寒的交代,相信那混小子不会随便就让自己出来冒险,韶南天继续着自己独特的应对方式。“既是先前不明就里宰了大人您的手下,咱应当偿命。然咱还砸了大人您的东西,这钱也得赔!不然传了出去,道上的兄弟们可就得笑话咱不懂规矩不将道义!”
“哈哈……”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浑人,脑袋都快掉了,居然还不忘赔钱?乌达补突然觉得眼前这些个家伙比那陈大人有意思多了,先是发出了一阵豪爽的大笑,这才漫不经心地说道:“谁告诉你那几个窝囊废是本大人的手下了?”
“不是大人您的手下?”听到那一阵笑声,韶南天就知道鱼寒那混蛋没有猜错,金人在见惯了大宋败类们那副谄媚奴才样之后,突然给他看点不一样的反倒更容易引起注意获得认同。
“自然不是!”虽说自从当年南迁后,乌达补跟他那些族人一样可没少干诸如抢占民田收取地租欺行霸市……等等破事,但身为大金国的勇士,他怎么好意思承认几个逛青楼都会丢了小命笨蛋是自己手下?更何况他也记不住是不是有这些东西,毕竟如今这涟水城内在他手下混饭吃的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
“那大人您抓小的们来此是为啥?砸了您的店,要赔多少您给句话就成,何必如此兴师动众?”装傻充愣那可是一门学问,韶南天既然扮演的是个浑人,当然会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会显得太过聪明。
“为何抓汝?”被这种傻问题给弄得差点又一次仰天长笑,乌达补最终却还是忍住了。“本官奉命驻军于此,负责防捍不虞御制盗赋,今尔等在本官辖区内醉酒生事擅杀良民,难道本官就不该过问?”
“大人您这话可不地道,被咱给收拾了的那些家伙可不是啥良民!”跟野蛮人讲道理,那纯属是在自讨苦吃,韶南天干脆继续胡搅蛮缠道:“一群不成气候的江湖同道,就算被人剁了也是在为大人您省下些麻烦!”
“为本官省麻烦?”第一次听到如此混蛋的辩解,乌达补还真有点犯晕,傻乎乎地问道:“此言何意?”
“事到如今咱也不瞒大人,就这些个家伙凑一块一年往北地运的私盐都还顶不上咱一个月的!只要大人您有意,他们给多少孝敬咱双倍奉上,这不是在替大人您省事么?”该胡扯的时候就胡扯,该显摆实力的时候就不能藏着掖着,别看韶南天前些年一直蹲在天坑内不问世事,但他在这方面的把握可要比鱼寒更为精准。
“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他们一年给本官运来多少精盐?”勇士说话就喜欢这种直来直去,虽说还有很多问题没能搞清楚,但对方都这么实诚了,乌达补当然也会表现得更加豪爽。只是要他相信韶南天的话,却也并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