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扔了一大堆的麻烦事情让别人去帮着劳神费力地解决,作为最直接的肇事者却打算躲在旁边偷懒取巧,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已经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又一次被人给算计了的朱熹会轻易就让鱼寒阴谋得逞?况且这位不太精通医术的当世大儒也觉得刚喝完参汤就去蒙头大睡肯定不利于药效的吸收,所以即便是出于以德报怨的传统观念,他都得让某个小混蛋继续留下来活动活动。
“元晦先生还有事?”只觉得上下眼皮正在攻城略地即将胜利会师,脑子也有无数名唤瞌睡的小虫子正在一点点地蚕食自己的意志。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住准备举旗投降的鱼寒刚起身一半却又被朱熹的怒喝给吓得又跌坐回椅子之上,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那位不知又吃错了什么药的榆木脑袋。
“淑玹让人给朱某捎了封信过来!正好今日有些空闲,也让汝看看说一下有何想法。”边说边从身上掏出了一封信函递到鱼寒面前,已经意识到接下来这些天又需要忙得个天昏地暗,朱熹似乎正在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什么能让自己心情愉悦的好事发生。
“俺娘子给您老的信?这合适吗?”这年头的通讯不便,否则也不会有家属一封抵万金的说法。而上官倩妤身为朱熹的编外得意女弟子,会让人顺路给捎带一封信过来表示问候也是很正常的事,鱼寒倒也不会产生什么别的想法。他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老婆在明知此次军演安排的情况下还让别人来办这差事?莫非是这两天才遇到了某些学术上的问题需要找人请教?可那也不是自己能忙上忙的啊!
“啊?”嘴上谦虚着,手上的动作却也实在不慢。要说能够被朱熹尽心栽培的弟子,文采确实非常人所能企及,仅是那开篇的问候之语都能让鱼寒这个旁人感到如沐春风。可渐渐地,随着信件的彻底展开,这小混蛋却被信中所提及的另外一件事情给吓得不轻以至于瞌睡都完全消失无影。
“朱某本不欲干涉汝之家事,然淑玹信中所言也甚是有理,故而才不得不勉为其难先听听汝这竖子有何看法。”和鱼寒刚才的那番做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嘴上说得义正严词的朱熹其实已经在心里乐开了花,因为他太了解眼前这小混蛋的性子,就这种对别人来说堪称梦寐以求的好事还真就能让这小混蛋头疼不已。
“看法?俺的看法就是元晦先生您这教学水平很有问题,文佑兄和铁木真那小屁孩有多离经叛道俺就不说了,如今俺娘子咋还被您给教导得都产生了如此荒唐的想法?”事情还真就如朱熹所料,上官倩妤请求自己恩师帮忙解决的问题确实让鱼寒感到无比头疼,而这小混蛋无耻的地方就在于他能随口就把所有过错都归咎于毫不相干的旁人。
“朱某是否堪为人师,尚不需汝这竖子品评。”都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朱熹还能不知道鱼寒所擅长使用的那些小把戏?要说凌文佑那确实是他这位当世大儒心中永远的痛,但上官倩妤和铁木真却是他教学成功的典范。不打算就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让那小混蛋如愿以偿转移话题,只是步步紧逼道:“汝还是赶紧说说,信中所提之事该如何处理?”
这榆木脑袋,他就不能再装一次糊涂?眼见采用插科打诨的方式蒙混过关已经不具备成功的可能,鱼寒干脆直接拒绝道:“还能如何处理?不就那俩字么?不行!”
“为何?”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回答,否者冰雪聪明且经常都能让这小混蛋言听计从的上官倩妤就不会拜托自己出面进行劝说。眼瞅着好不容易找到了鱼寒最容易犯迷糊的时候,秉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朱熹能轻易就放弃这种好机会?
“元晦先生,您也老大不小了,应当知道这世上的很多事原本就讲不出道理来!”实在没有精力继续和朱熹闲扯下去,鱼寒已经暗下决心等这次休息好了一定要回牟平去把那个三天不揍自己就会上房揭瓦的娘子狠狠教训一顿,省得她老是闲得无聊喜欢胡思乱想。“再者说了,这世上有争风吃醋的女子,哪有忙着给自己丈夫找小妾的结发之妻?”
没错,上官倩妤拜托朱熹帮忙劝说鱼寒去做的事就是纳妾,而且连对象都已经找好了,就是那位如今已无家可归的赵芷嫣。要说这种好事,让别人给碰上了还真有可能会乐得当场晕厥过去。但鱼寒不行,除了夫妻间最基本的尊重之外,还在于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前就已经形成了养成了一种非常混蛋的观念,那就是左拥右抱什么的可以偶尔玩玩,可真要娶俩老婆也足以让人想起来都感觉头疼。
“胡言乱语!为妻者替夫纳妾乃是贤良淑德之证,且不说前人有何美名流传于世,便是当今大宋……”随随便便就砸出来一大堆的铁证,只因鱼寒可以忘记现在是宋代,但朱熹不会!而在这年头纳几个小妾对于稍微有些权势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稀松平常,若结发夫妻表示出了任何的不满反倒会落下个跟李凤娘差不多的善妒骂名。
“行了,元晦先生您也别在那举例了,俺说了这事不行就是不行!没任何商量的余地!”无比坚定地再次重申了自己的立场,鱼寒是铁了心的要拒绝自家娘子的一片好意,更是打算要和朱熹顽抗到底。
“汝这竖子说得如此果决,莫非是嫌芷嫣姑娘容貌丑陋?”朱熹下定了决心要糊弄人,还回在乎对方是否拒绝?根本就不管鱼寒的抗拒之心有多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