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小心谨慎地进行分析判断,还是纯属胡搅蛮缠的争权夺利,交战双方既然都同意了举行谈判就不太可能在第二天日出之后继续赖在自家的窝棚内。毕竟完颜承晖在想着要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加强城防等待援兵,而作为他的对手,那个表面上占据了极大优势实则早已后继乏力的混蛋也试图将金军主力牢牢地堵在这昌乐城内,以便能够继续施展出一些或是让人感到无比愤怒或是感到啼笑皆非的损招来换取利益。
“大哥,您说咱当初要是卖点力,把对面那群笨蛋都给逮住了,那得能换回多少……”铁木真没能捞到率军南下偷袭奉符的机会,只因为某个混蛋说了,这昌乐城周围还需要他们继续帮忙维持一下治安,省得大金国的援军突然到来之后连个出面招呼的人都没有会显得太过没有礼貌。
“阿嚏……”打着喷嚏流着鼻涕,跟着大队人马在荒郊野地里瞎逛了好些天的朱元璋偶感风寒,却没想到就连这也成了鱼寒阻止他们继续扩大战果的理由。很愤慨也很无奈,更多的却偏偏是一种道不清原委的忠心维护。不允许有任何人怀疑那个做事很不靠谱的鱼大叔,就连自家兄弟都不行。“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也不想想咱当初若是真把这些个笨蛋都给逮住了,这时候跟谁谈判去?”
“那就不谈呗!咱都能把这十万大金国铁骑给揍得灰头土脸的,还怕那些个就懂得欺负良善的地方衙役?”并非是出于自大,铁木真也知道这次能够取得胜利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鱼寒那小混蛋成功地利用了大金国太子殿下的存在,但在很多时候战争的过程并没有结局重要。他们既然把金军主力堵在了昌乐城内,无兵可用的山东东路自然也就成为了他们可以随意策马扬鞭的游乐场。兵锋所至敌,皆望风而降,绝非是什么痴人说梦。
“不谈?你属蛤蟆的?还能带着众兄弟骑着战马跳到敌人的城头上去?”充满了调侃意味的回答,有时候甚至会哀叹自己当初怎么就会瞎了眼认下这么个笨蛋兄弟。在物资即将出现短缺的时候即便可以依靠来去如风的另类轻骑展开就粮于敌的行动,这确实是交通运输不便的情况下解决补给苦难的好法子,但朱元璋却很清楚自家那个没脸没皮的鱼大叔还没有混蛋到这个地步。
战场之上冷酷无情,下令斩杀数万敌军撞令郎甚至都没有眨一下眉头,那是因为当时稍有心慈手软就会让自家兄弟付出生命代价。但在平日里,鱼寒麾下的那些兵痞们却能严格做到对普通民众秋毫不犯,原因也很简单,强大的军队是他们能够帮助他们不会受制于人,但民众的拥护或者说认可才是他们安生立命的根本。所以即便是身处敌国境内,只要没有最迫切的需要,鱼寒也绝不会下达那种只会激起更多怨恨让他们遭遇更多麻烦的荒唐军令。
只打劫大金国的官仓府库以及作为其执政基石的富绅大户,却不允许有任何欺压良善的举动,甚至还会刻意糊弄当地民众一起跟着分享些胜利喜悦。鱼寒若不是在突袭安丘城得手之后坚定地执行着这一方案,又怎么可能在金军大举围城之时还能够安心作战?而如今想要不违背这一原则就迅速获得补给,他们就势必要先行攻克敌军把守的城池才行。
别看山东东路的各大城镇如今都陷入了无兵可用的尴尬境地,可人家耗费大量财力物力修筑的城墙还在啊!若是大金国的忠臣们都跟大宋的太上皇一个性子那还好说,想要欺负他们也确实不需要耗费太大的力气,只需要跑去耀武扬威一番也就差不多了。但如果人家一个个都不那么识抬举,或者说不愿轻易放弃如今掌握的权势呢?那就算是再轻松的战斗,也不还得算做是战斗?
步兵需要继续守在昌乐城外防止完颜承晖率领的金军主力逃脱,仅凭骑兵就想在没有炮火支援的情况之下攻如城内,这本来就是在瞎胡闹了。若是在夺取金国的城池过程中再出现那么几个颇具声望且又有能力的地方官,把当地民众有效地组织起来抗击他们这些不受人待见的乱臣贼子,这乐子可就是真闹大了。而如果不是考虑到了这种可能,嫉恶如仇且一心想着要驱除鞑虏的辛大侠怎么可能同意鱼寒在占据战场优势的时候与敌展开和谈?
“这……”尴尬地笑了笑,铁木真其实也懂得这些道理,可一想到在奉符还有那么大一堆重要的战略物资,一看到眼前有那么大一串值钱的笨蛋在晃悠,也实在感觉到有些许的憋屈。总是琢磨着赶紧想办法给自己所统帅的那支显得不伦不类的骑兵捞点好处,也以便于早点积蓄起足够的实力,再下一次战斗当中打出属于自己的旗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名没分地被对手看成是乌合之众。
“小真真你就放心好了!”铁木真的愿望同样是朱元璋所期盼的,毕竟这小屁孩可是这支骑兵名义上的统帅么。只见得他贼贼一笑,暗暗指了指鱼寒才压低了声音回应道:“有咱鱼大叔在,你还怕那些个笨蛋能少吃亏不成?为兄的敢保证,咱就算是不明火执仗地打劫也能通过这谈判把原本需要真刀真枪跟对手玩命才能够获得的好处全给捞到手!”
“若真能那样的话,小弟这次回去就让鱼大叔多给点名额,把咱这些兄弟们练得更彪悍,然后……”在草原诞生的孩子是性格直爽,但人家又不是一根筋,况且铁木真好歹还被朱熹尽心调教了这么多年岂能不知道“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