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大叔……”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潜入中军大帐之内,看着那个正愁眉不展的混蛋,即便是即便是已经率军征战沙场数次外加手刃敌寇数十的铁木真也感到了一丝害怕不想这个时候出现却又不得不出现,只因他在半柱香之前又被那个年幼的兄长给结结实实地坑了一次
“干嘛?”没有抬头,甚至眼皮都没动一下,鱼寒心情应该是比看起来还要糟糕,否则就这永远闲不住的混蛋怎么可能在这里傻不拉唧地坐了一上午?
“您看那边……”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要么招惹到眼前这个混蛋然后被踹出去吃一点眼前亏,要么就得罪躲在帐外的那个混蛋然后自己连着好一阵子都别想有个消停铁木真不傻,这么多年跟着朱熹学文识字的他深谙两害相权取其轻之道当然了,如果他知道这一次的无妄之灾根本就是最尊敬的元晦先生在背后指使,或许脸上的表情会显得加丰富,说不定都得因此而患上抑郁症什么的
“看?看啥看?你小子人不大点的,成天没事瞎张望啥?”依旧不用抬头,依旧不用眨眼,鱼寒非常清楚铁木真所指点的是何方,因为那里也非常凑巧的是他的烦恼来源视而不见就已经让这徐蛋愁得快把脑袋上的头发给揪光了,若是再瞅上几眼,他还不得真就去找棵歪脖子树把自己给挂上去?
“小侄也不想看啊,可您老做事不地道,把那祸害扔在了小侄的营地边上,小侄能不……”铁木真苦啊,这不仅仅是再次被自家兄长给算计了,还因为这几天里他连一个安稳觉都没能睡上成天不是在捂着耳朵强行压制心底深处的那股莫名躁动,就是在忙活着对手下那些足以当他大叔的兵痞们训话
“俺做事不地道?你小子皮痒了欠揍是?不把他放在你的营地,还能放哪?难不成放俺这大帐之内?要说起来这还不是你自个儿找的破事?谁让你闲得无聊把帐篷搭得那么好,还充满了异域风情?”心情很坏,但鱼寒这一次同样没有瞎胡扯,铁木真的麻烦本来就是自找的
整个方山大营,除了被鱼寒强行霸占来充当帅帐的这顶帐篷之外,也就只有骑兵们搭建起来的营地最为显眼不过这事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负责统帅那群乌合之众的是铁木真草原出生长大的孩子,身边又还带着那么几个亲戚故旧,这要是连帐篷都搭不好,传出去了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顺便再骂上一句数典忘宗?
“鱼大叔,您这话可就真不讲理了小侄和麾下兄弟们的帐篷搭得好,那是咱自个的事跟那祸害有啥关系?用得着他厚皮实脸地赖在咱那营地之中,还没事就闹点动静出来乱我军心坏我风纪?”话说这铁木真的脸皮也确实够厚的,他作为一群乌合之众的统帅,居然还好意思埋怨别人败坏了什么风纪?
“军容不整,那是你这做主帅的问题,跟旁人有啥关系?反正这人俺是扔给你了,此次评比将由元晦先生亲自负责的事俺也已经告诉你了,到时候你若是落败也别跑到俺这里来诉苦喊冤”其实真要说起来,铁木真的忧虑也并非是空**来风,别看鱼寒手下的都是些乌合之众但他们却是有组织有纪律的乌合之众,非战时由朱熹或这徐蛋亲自负责的军容军纪评比是那几万分属不同部队的兵痞们从不肯轻易放弃的荣誉否则铁木真搭个帐篷,哪能招来那么多的羡慕与嫉妒?
“那行鱼大叔您既然不讲道理,小侄这就回去叫人把那祸害给痛揍一顿,然后扔荒郊野地里喂狼”最初的幽怨已经顺利转变为了愤怒,很清楚若是论胡搅蛮缠,自己连眼前这混蛋的脚趾头都比不上,但为了自己所率兵痞们无法抛却的荣誉,铁木真还是决定回去就把满腔怒火撒到那个成天只会给他添乱的祸害身上
“你敢人家可是代表大宋朝廷前来与金军展开和谈的钦差,在名义上还对咱有钳制之权,你小子要是敢一时冲动坏了俺的好事,看俺不把你给发配到伙房去”在正常情况之下,鱼寒一般不会对铁木真偶尔表现出来的鲁莽发表任何意见,但这小狼崽子想要去揍大宋朝廷的钦差这事,那是说什么都不可能获得批准
是的,让鱼寒烦恼让铁木真倍感愤怒的就是那位来自大宋朝廷的唐与正唐大钦差人家之所以会留在这荒郊野地里陪着一群乌合之众幕天席地,那是因为与大金国太子殿下的谈判时间还没到,昌乐城暂时不太可能让这位见惯了江南风花雪月的敌国重臣随便就进去瞎溜达
不知道这个时代正常的和谈程序是怎样,鱼寒也不能针对完颜允恭的这个决定提出任何异议但让这徐蛋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他为了能够继续扯着大宋朝廷的幌子实施某些阴谋而收容钦差大人的举动却给他甚至是他麾下这群乌合之众带来了非常让人感到尴尬的烦恼
确实是很尴尬的烦恼,但若是换个地方或许不会让人产生这种感觉唐与正唐大钦差作为大宋朝廷的官员,又是宰相王淮的女婿,自然是长年蹲在“暖风熏得游人”的江南各繁华之地造福一方顺带教化百姓,几时吃过苦遭过罪了?此次奉旨出使北地,会担心水土不服带几个如花美婢在身边,这完全是为了有备无患而采取的正常举动
经过了长途跋涉好不容易才抵达了目的地,却又因为被人拒之门外而不得不跑到这里来陪着一群乌合之众餐风饮露,身骄肉贵的唐大钦差会感到身体有所不适也很正常而人家为了能够尽快地调整好状态,与那些个勾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