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副尉,还不快快领旨谢恩?”许久没能得到回应,内侍李大人也只能一厢情愿地认为鱼寒是兴奋得过了头,以至于都忘记了应有的礼节,这才略显不快地好意提醒着,只是那副尉两字怎么听都觉得是在调侃。
“草……臣鱼寒……”接旨吧,谢恩吧,不然还能咋样?冲进宫中去指着孝宗皇帝的鼻子臭骂一顿,然后让人家给换个丞相啥的来玩玩?哭笑不得地照着朱熹教导的那套礼节完成了并不太繁琐的宋代接旨仪式,可让鱼寒没想到的是还有更让人憋屈的事情在等着他。
“鱼副尉既已接旨,也该上路了吧?”这是在大宋朝,接旨谢恩不必三跪九叩三呼万岁,完事后更不用将圣旨给拿回家去供起来。眼看着鱼寒按照规矩将圣旨接下交给了旁人细心保管,内侍李大人也乐得轻松。
“啥?”上路?才领了个不值钱的从九品陪戎副尉,就要被人拖出去给剁成肉丸子?没这么玩人的啊,连河都没过就想拆桥了?难不成官家也是穿越而来的,打算率领天下臣民下河摸石头去?
“孽障……”好在旁边的朱熹还保持着清醒,一看这场面就知道某个混蛋根本没听清楚圣旨的内容,赶紧在内侍的默许下轻声提醒着。
出城?去洞庭湖寻宝?还必须是马上?眼瞅着午饭都快端上桌了,大宋官家难道就不懂得皇帝不差饿兵的道理?扣扣索索地掏出贴身紧藏的最后那点私房钱,鱼寒这下还真就流出了伤心的眼泪。“大人,您看能否许小生回家收拾些……”
“不行!适才圣旨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命汝等即刻启程不得耽误!”很无情的拒绝,即便是收下了那价值十贯的关子,内侍李大人也没有留下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却是指了指远处的皇城。“须知官家可还等着呢!”
“可如今小生等人……”装可怜看来是没什么用了,鱼寒也只能和人摆事实讲道理,指了指众人身上已经开始略带臭味的衣裳。
“此去岳州,沿途有裴大人率官军照应,汝等还担心这些身外之物作甚?”脸色渐渐变得阴沉,内侍李大人很不耐烦地再次提醒着。
公费旅游,还带保镖的?这待遇不错,可一想到朱熹那院子里还有个自己的未来老婆,鱼寒就不得不继续死缠烂打。“大人容禀,小生在家中尚有一红颜知己……”
“此事汝也不必担心,咱家来此之前已奉旨派遣宫中女官数名前去照料起居,并抽调了神武营近百将士进行护卫。”似乎一切事情都落在了孝宗皇帝的掌控之中,就连内侍李大人也不无羡慕地道:“以区区从九品之职能享此殊荣,鱼副尉可是大宋朝第一人啊,还望汝能感慕天恩尽心办事才对!”
对?对你个大头!这是挟持人质好不好?如今连自己那闭月羞花的未来老婆都被监管了起来,鱼寒除了在心中懊悔当初所做的决定之外,唯一的选择也就只能是遵旨行事,抓紧时间配合裴元寿完成寻宝工作,以免夜长梦多再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场面来。
“鱼贤侄。”即便是有当初王大善人传来的消息证明了鱼寒等人确实是从北边金国境内逃回来的,即便是那份所谓的遗诏已经获得了大宋朝廷的基本认可,但奉旨领军协助的裴元寿还是担心那个和湖匪有瓜葛的混蛋在半道上耍什么心眼,只能既是警告也是安慰地道:“吾等此行人手虽少却都是禁军精锐,若是一切顺利当可在半月内回转,贤侄也不必太过挂念家中女眷。”
“大人教训的是,只是小侄……”急着赶回朱熹的小院,除了想要和上官蒨妤借着离别愁绪增进一下感情,鱼寒还打算顺便问问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能尽快联系到桑伯,将原有计划稍作调整别将传国玉玺藏得太过隐秘。否则就他们这百十来号人,想要不露马脚地把东西再给寻出来,还不得挖到猴年马月去?
“鱼兄弟,俺看裴大人这话在理,就上官姑娘那身手你还怕她在天子脚下被旁人欺负了不成?只要咱快去快回,也耽搁不了多少时日。”翟崇俭可不是鱼寒,他真不知道陪戎副尉是个多大的官,只是觉得计划这才成功了一半自家兄弟就有了官职,真等把传国玉玺给挖出来交了上去那他们这些人还不得都跟着沾点好处?到时候,想给留在巩州的弟兄们弄点趁手的家伙什不就更便捷了?
“你懂个啥?正因为是在天子脚下龙蛇混杂,俺才不放心把俺娘子一个人留在家中。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打不过俺娘子,就能保证天下间没有更高的高手存在了?再说了……”后面的句话鱼寒不敢说出口,虽说在他的记忆中孝宗皇帝好像没干过强抢臣属妻妾这种破事,可如今连朱熹都参合到了欺君罔上的破事中来,谁还能担保他那倾国倾城的未来老婆不被觊觎?要真那样的话,他又找谁说理去?
“孽障,如今军国大事在前,汝竟而还在此儿女情长,看吾不……”原本鱼寒还在猜测朱熹见官家拧个破包袱,莫不是真给准备了什么见面礼,可如今他才知道这倒霉蛋肯定事先知道所有的知情者都必须在接旨后立即出城,否则怎会连快靴都给带上了?
“何人在此放肆?”
极其灵明地躲开了朱熹不顾形象扔过来的靴子,正在鱼寒准备反击之时却听得不远处传来女子娇呼。
“在下大宋洞庭水师校尉裴元寿,奉旨率队出城公干,不知前方何人,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作为一行人的最高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