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张弦的精彩“异邦咒语”,我们很顺利地走出了这个遗迹巢穴,吴敌本来说要齐心协力毁了这些害人虫,但阿勒显得很愤怒,讲了一通有关神明的扯淡理由,胡子看了一眼阿勒,说存活了这么久的生物,又通灵性,本来就是沙漠的守护者。他说要对自然心怀敬畏,不要再杀伤沙漠里的生物了,杀光了,沙漠就真的死了。
夜里的沙漠沁凉如水,星空显得格外的高旷。我们爬上车准备回程,阿勒却说她从来没在夜里的沙漠走过这么远的路,沙漠地表昼夜形态因为受到风向的影响,所以外貌变化很大,最好不要贸然回去,会迷路的。
我紧张地问:“万一再来次沙尘暴,我们该怎么办?”
阿勒指着星空,爽朗地哈哈笑起来:“天空会为我们指引迷途,你看那些星星和云彩,它们都是有灵性的。我保证,今晚肯定不会起沙尘暴,也不会下雨,你放心好啦。”
我发现阿勒看着星空的样子竟然很美,让我心里有点小陶醉,这时候胡子说:“阿勒小姐的话我们要听,她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说的话肯定有它的道理在,这都是亘古传下来的沙漠生存守则嘞。”
阿勒笑着说:“那头沙虫王,就是沙漠里的守护神龙,张小哥既然找到了和祂沟通的方法,祂是肯定不会再跑出来害我们的,所以我们哪儿也不要去,就在这处白龙堆扎营吧,祂可以保护我们免受魔鬼的侵害。食金蚁刚刚从这里离开,别的地方不安全。”
东海不放心地问张弦:“你有没有把握啊,这娘们的话能信吗?”
张弦点过头,我们就听从了阿勒的建议,在汽车上搭起了帐篷保养着,免得让风沙损伤了行路工具。
一夜谈天说地,没看时间,困了就睡着了,晚上有几个人起夜去风蚀脊那边躲着放水,将我迷迷糊糊地吵醒了,最初还看了一眼是东海和吴敌,后来太累太困睁不开眼,也就懒得管了,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天麻亮,才算被风声吹的自然醒了。
我看阿勒睡得很甜,就拿钥匙串上编织的小青虾须毛去逗她,将她也呵呵醒了,这时候张弦睁开眼,还扫一圈后立刻下了车,又跑去另一辆车那儿看了看,在外面说:“夏明一个人走了。”
我们本能地检查补给品,什么都没少,阿勒忽然着急地喊:“小郭子,你给我的那个罐子,不见了!”
我知道这种陶罐已经有过出土记录了,也不算特别贵重,属于可以在市面上流通收藏的文物,就说:“嘿,不就是个破罐子吗,你至于紧张成这样?回头我再送你一件。”
东海酸溜溜地说:“真他妈大方啊二黑,送文物就跟嗑豆子似的,也送我两件?我说你这小姑娘,就这么容易相信人呐,自打一看见你那同学,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这下学会了防人吧。老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为所有人都像程爷这样,面善心也善?”
我明白他讲的不是好话,就说:“你他妈才嗑豆子咧,嗑不死你。”
阿勒都快哭了:“不是,这个罐子不一样,夏明拿走的是太阳瓶,上面有太阳神鸟图案的!”
我差点没震得跳起来:“什么?我之前怎么没看到,你不会是看花眼了吧?”
阿勒着急地分辩说:“我怎么可能看花眼,太阳瓶是我们罗布人要保护的圣物之一,可以开启楼兰太阳城的入口……”
她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摸了摸嘴唇,看样子肠子都悔青了。东海偷着笑说:“得,我们可没问啊,是你自己说的。”
阿勒说:“绝对不能让外族人进入太阳城,我知道夏明去哪儿了!你们能帮我吗?”
东海忙点头:“那是肯定的!哥是有媳妇的,就不说你是个美女,光看在我本着人文悲悯的情怀,对罗布人研究了这么多年的份上,这个忙也一定要帮!”
阿勒忙不迭地点头道:“谢谢程大哥,谢谢程大哥。”
我心里暗暗好笑,东海这死光棍,他什么时候冒出个媳妇了?看来撒谎的本事,我还得输他一筹。自打我们提到太阳神鸟起,张弦就皱着眉,这会忽然问她:“夏明去了哪里?”
阿勒见话都说破了,倒也不扭捏隐瞒了,爽快地说:“他一定是去了月牙泉!如果用太阳瓶装满月牙泉的泉水,再带到风穴那里去,就可以引出草猞猁,找到太阳城的入口!”
吴敌疑惑地问:“风穴在什么地方?”
阿勒说:“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最深处,离这里有好几天的车程。”
胡子回忆说:“昨儿个夜里有点冷,我下半夜起夜的时候看见夏明也下了车小解,估计他那时候就是要开溜了。从那会儿到现在都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他没有车代步,咱们赶一下应该还追得上。”
有了这种震撼级别的线索,我们说走就走,马上往月牙泉方向去追赶夏明,可走了一阵,我们就发现不对劲了,早上的风不大,地上还有没被风沙完全遮住的车轮印,看来他早有预谋,找到了自己队伍出行的车,现在队友都遇难了,他无论是从食物储备还是装备上来说,都是充足的。
张弦想了一下,直接说:“我们不去月牙泉了,肯定赶不上,不如直接去补充给养,然后到风穴附近守株待兔。”
我们一致认为这个办法好,从罗布泊镇花高价租到了另一辆丰田4500,补养充足之后,阿勒又叫上了艾沙和另一个我们见过的罗布青年库尔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