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就这样再度“失明”,被黑暗所主宰,所以又将手立刻搭上了墓墙。也许是刚“断电”的缘故,这次岩金矿脉的信息脉冲和我链接得特别快,四周几乎是像短暂停电那样,眨一下黑了,眨一下又亮了起来。
我心里出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清晰,接着,就看见三父从远处走过来,从模糊到清晰,很快就在我面前站定。
没等我说话,三父先开的口,其实他还没开口,我就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这种感觉很奇怪,非常清晰,就像预知能力一样。我怀疑是脑电波接触,所以接收信息的速度比大脑处理信息的速度还要快的缘故。
“见你一面可不容易。”三父第一句话就这么说。
“可不嘛,我……”
我还没说完,他就伸出手拦住了我的话头,“长话短说,信息流太强烈,我已经撑不住了。先呐,这次感应到你的存在,勉强链接过来,我可能是最后一次和你联系了。”
我听三父这么说,特别是他喊我的小名“先”,让我莫名一阵难过。我有预感,并且预感到这预感特别的准:三父是真的不行了,油尽灯枯了。
三父果然接着说:“我在地下被埋得太久,矿脉冲击力又太强,里面蕴藏着海量的信息,实在是熬不住了!我要神形涣散了,以后的路,得靠你自己……”
“等等……”我有一股悲怆的强烈情绪,我担心他说的都是真的,他说的情况马上就要发生了,于是赶紧再一次打断了他。
“你还能撑多久?”我为了节约时间,直接问道。
三父摇了摇头:“要是以前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会很明确地告诉你时间,但现在心里真是没底了。”
我为难起来,忙问他有没有什么根治的办法,他却苦笑了一下说:“去mí_hún凼吧,那里有你要的答案。也许过几个月,你还能见到我的面。”
他接着笑道:“是在老家见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通过地脉信息流进行精神沟通。”
我看着他终于舒展的笑容,那两撇小胡子衬得他很年轻,像梦幻一样。我正想问他到底知道些什么没告诉我,他的身体却如同影像一样,开始模糊起来。
我晕了过去。虽然这个时间很短暂,但我知道,刚才是晕了,怎么醒的都没发觉,就像从前夏天打瞌睡一样,感觉有人拍打我的脸,一惊就醒了。
拍打我的人是休佑,我睁开眼,发现我和他隔了一层薄膜,但还是能认出人来。
阿勒和张弦也在。阿勒是个女孩子,轮廓分明,很容易认出来,但我随即发现背着剑的人不是张弦,而是李亨利。
李亨利随即告诉我说,张弦和东海送胡子去医院了,他和休佑、阿勒下来找我。他还说是张弦让下来的,他因为体内有我的血,感知到我还活着,就将霜锋剑交给他一并带了下来。
我好奇地问:“心灵感应?”
李亨利说:“人体都有脑电波,准确地说,是血脉感应。你小子!身上居然出现了蚕丛王的完美长生法效果,古天蚕丝从你的身体里面生长出来,包裹你,正在愈合你的伤口。”
我有些懵,赶紧问:“我成了长生人?”
李亨利点头道:“八九不离十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腹部的确隐隐发痒,像是伤口愈合的感觉。李亨利说:“这种人蚕结茧的事情,我也只是听过一个传说。”
我忙问:“什么传说?”
李亨利道:“传说这种现象叫蚕丝青衣,出现过这种情况的,只有青乌先生和蚕虫王蜀山氏这两个人。青乌子的年代太久远,谁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蜀山氏的传说倒是贴近生活一些,但也不过就是个传说。”
阿勒说:“你别卖关子嘞,快说说咋回事嘛?”
李亨利道:“我这些年遍访长生疑团,只知道古蜀蚕丛王有完美长生法,叫蚕虫化茧长生法,其中有个伤口自愈的说法,就是蚕丝青衣现象!不过我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你目前这个状况我倒也说不准。”
我看他也没什么把握,就转而问休佑:“阿佑,这边墓壁上的三字经是你写的吗?”
休佑愣道:“什么三字经?”
我说:“不是你写的?你们快看看墓壁上面,有很多字。”
他们几个拿手电筒四下照射了一会儿,阿勒说:“你是不是在发烧,做噩梦了吧?这里没有什么《三字经》嘞!”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告诉他们说应该不是做梦,很真实。李亨利说:“我们先守着你,等你身上的伤口愈合了,再来说这事吧。”
我只好点头,等了有半个小时左右,包裹在我身上的蚕丝状物质和我的身体脱离了,成了一层壳。我检查了一下,肚皮上竟然连个疤痕都没有,心里又怕又喜的。李亨利说:“好了,我们割开蚕茧,放你出来。”
他拿出伞兵刀隔开了蚕茧,我双手掰开,钻了出来。在掰开蚕茧的时候,我发现这种丝滑的感觉,和我之前在黑暗中摸到的感觉是一样的,看来没人救我,这真是它自己长出来的。
我瞬间想到了吉乃,感觉身体里面好像有很多蛊虫一样,吓了个半死,还是阿勒喊回了我的魂。
“为先,你说的三字经,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她问道。
我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也包括了通过岩金矿脉见到我三父的事情。李亨利沉吟了片刻,说:“你刚才不是做梦,但那也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