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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缓缓降临,气温骤然降到最低,江城的冬天越来越深,黑夜里,两束明亮的灯光如两团烈火一般,瞬间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
两辆霸气的悍马疾驰在夜色之,悍马坐的都是仁义堂的兄弟。
刘川和祁连峰坐在第二辆悍马车上,而第一辆,则是赵子江和绝杀。
车子行驶的方向是乱死岗子,就在不久前,和绝杀的彻夜长谈,刘川终于知道这个冷血的杀手来自日本,效力于噬血杀手组织,这次来江城,是因为这里有人出重金悬赏,但那个人究竟是谁,绝杀却缄默其口。
杀手界的规矩,只要接受了筹码,就永远不管杀的那个人是谁,哪怕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和兄弟,只要接受筹码,决不能背叛赏金者。
在日本,杀手的存在有上千年的历史,古往至今,除了一些败类,几乎没有人会坏规矩。
而刘川知道,绝杀能说这么多,已经是破戒了。
要不是为了一个女人,他又怎么会说这么多,英雄难过美人关,刘川是再清楚不过的。
刘川观察绝杀非常仔细,哪怕一个细微的动作,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刘川都没有放过,如果刘川的推测没有错,那天晚上的追杀,应该是芳子和噬血杀手组织的决裂,这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惊心动魄的故事,刘川不得而知。
但有一点,刘川非常清楚,在江城,噬血杀手组织不止绝杀一人。
但这个罪魁祸首的大魔头,不愿意再说什么。
从刘川口里得知,芳子安然无恙,绝杀终于如释重负,用他的话说:“干我们这行,早晚是死,没有哪个杀手会当一辈子杀手,也没有哪个杀手会安然无恙的退隐江湖,金盆洗手。”
作为全世界最无与伦比的杀手,从一开始,绝杀就意识到了人生的悲剧。
夜幕笼罩下的江城,乱死岗子,这个从旧社会就存在的阴魂之地,一直是江城老百姓闭口不谈的禁忌话题,如今,仁义堂的兄弟们,将要在这里报仇雪恨。
悍马车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来,冷空气凉嗖嗖的。
这么冷的深冬,所有鸟儿都没了踪迹,山谷里空荡荡的,一丝声响都没有。
仁义堂的兄弟将绝杀带下车,两个人揭掉绝杀头顶的黑色面罩,然后大声呵斥着:“站好!”绝杀依旧是冷冷的表情,仿佛生与死对他来说都不太重要。
杀手的心理,又有几个人能够琢磨明白。
刘川慢慢走到绝杀面前,黑暗里,他喊了一声绝杀。
天气太寒冷了,连呼出的气在一瞬间都能凝成水蒸气。
绝杀缓缓将脑袋抬起来,那张冷艳的面孔,即便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但依旧英气逼人,刘川不由地在心里感慨,真是可惜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赏金者和噬血组织的其他成员,我可以饶你不死。”
刘川提出着筹码。
可是绝杀,只是望着刘川一阵冷笑。
“刘川,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背叛者是吗,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绝杀仰天大笑。
“绝杀,活着,你可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还有机会再见到芳子,但是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当真考虑清楚了!”刘川魔术一般,原本空荡荡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把军刀。
黑夜里,月亮的冷光照耀在刀刃上。
如同一个吸血鬼好久没有吸到鲜血了一般,刘川冷笑着将刀刃放在绝杀的脸上轻轻划着,这力度恰到好处,不然随时可能划出鲜血。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要喊一声,我就不是娘生的!”绝杀视死如归。
“呵呵,你是等待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吗!”
刘川话音刚落,祁连峰已经看不下去绝杀那副表情了。
“堂主,别和他废话,这小子一心寻思,咱们就成全他!”
祁连峰话音刚落,仁义堂所有的兄弟异口同声:“杀了他,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刘川怎么会忘记段南丰还有仁义堂兄弟的死,血债血偿……
黑夜里,绝杀闭上了眼睛,他嘴角的肌肉受到冷空气的攻击,开始不停抽搐。
“真想不到,我绝杀纵横七大洲八大洋,哪怕一个名字,就能让人闻风丧胆,也许是报应吧,现在,竟然要死在异国他乡,连祖国也回不去了……”绝杀闭上眼睛,在他的脑海里,又出现儿时的情形,在老家北海道,那里成羊成群,可一切在十岁那年,全部发生了改变。
黑夜里,仁义堂所有的兄弟都举起了手的武器,无数的枪口对准了绝杀。
刘川也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杀人和杀多少人了,但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在这个优胜劣汰的世界,刘川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生存法则的重要性。
“执行吧。”伴随着刘川的一声令下,黑暗里,空荡荡的山谷,一阵枪声响起。
刘川转过身,他闭上眼睛。
段南丰……还有死去的仁义堂兄弟……还有那些无辜的人们,一个又一个倒在绝杀枪口之下的,仁义堂,这是正义之枪,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出来混,还是那句话,迟早都要还的。
“堂主,执行完毕,一共开了十枪,几乎每一枪都击要害部位。”段南丰做着汇报。
“赶紧处理尸首吧。”刘川将衣领高高拉起。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寒冷……
回仁义堂已是下半夜,绝杀的尸首被处理的万无一失,用不了多久,土壤里的微生物就会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