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怡不是外人,这个省里的大官,使得小小医生刘川终于有机会一步通天。
于是他将蒋少聪如何为难自己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蒋少聪……”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张怡忍不住咬牙切齿。
那原本含情脉脉的眼神,一瞬间目露凶光。
看来,这个蒋少聪可不是盏省油的灯,要不,怎么一听到他,连省卫生厅厅长都大发雷霆,直过了一会,张怡才说出了这蒋少聪身后的背景。
这小子,可是来头巨大,他的岳父原是省委组织部部长。
这组织部长,可是权利重大,各级干部的任命,考核甚至调整都和其息息相关。
正因手握重拳,所以即便不是一把手,但同样能呼风唤雨,搅动风云。
蒋少聪就是在岳父的庇护下成长起来的,而在他调任江城市药监局局长之前,他在卫生厅工作,理所当然是张怡的部下。
说到这个来源,连刘川不禁也目瞪口呆。
这个神秘的空降局长,仿佛是皇上一般,一到江城,就成了大家严禁议论和打听的人物,所以连这履历,都格外保密。
“他原来在卫生厅的医政科,是科长,负责协调全省的医政工作。”张怡说。
按说是张怡的部下,但刘川却无法想象,张怡竟对其恨之入骨。
仔细询问缘由,这才知道,蒋少聪虽然只是小小的医政科科长,但仗着岳父是前组织部部长,所以肆无忌惮,在卫生厅的时候,就公开和张怡叫过板。
强势背后,必有蹊跷。
让张怡都没有想明白的是,每一次,自己运筹帷幄试图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男人踢出卫生厅的时候,总是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保护着他。
有一次,在省委办公会上,连省伟书记都为这蒋少聪说了话。
足可以看到背后那股力量有多么强大。
“看来他岳父虽然退休了,但朝中依然有着其的力量。”刘川说。
这当然是公开的秘密,特别是身居高位的大官,往往在位其中,都会刻意培养自己的人,这些人官官相护,一环扣一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这种抱团成长,在官场里,一直只至高无上的规则。
谁的权利大,谁的阵营强大,谁就有发言权。
因为退休之前培养了为己所用的党羽,所以退休后也能高枕无忧。
“这是原因。”说到这,张怡长呼出一口气,“我怀疑,他的背后,还有高人。”
“你刚刚说的省伟书记,难道是他?”刘川在说到省伟书记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仿佛像封建社会,妄议皇帝一般,是大不敬的。
“我也不知道,不过,刘川,碰到他,你可得小心了。”
张怡的话的确没错,这个蒋少聪,一上任,这火势明显就是针对振兴集团。
本想请张怡帮忙想想对策,但现在看来,就是张怡,也束手无策。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但关键问题是,刘川做不到。
接下来询问,蒋少聪有没有什么可以抓的把柄。
张怡再次点燃了一根九五之尊。
一圈又一圈烟雾被吐了出来,许久,她还是摇了摇头。
要是真能抓住蒋少聪的确切把柄,哪怕是小小的一个违反纪律,深谙官场之道的张怡也能借题发挥,不说能把他蒋少聪怎么样,但至少发配边疆还是可以的。
但是,共事这么多年,张怡真的还没有抓住任何有关蒋少聪的把柄。
蒋少聪,岳父是组织部长,但从来不拿岳父说事,生活上,也是格外勤俭,用同事的话说,一双皮鞋,可以穿到完全烂掉。
平时连出去吃个饭都不舍得,宁愿每天往食堂里跑。
在大家心里,都知道这蒋少聪是个清官,要是谁敢送礼,即便是一包烟,一点水果,那也会被脾气冲的蒋少聪骂个狗血喷头,体无完肤。
长此以往,主动找蒋少聪办事的人越来越少。
很多东西,即便是张怡亲自吩咐下来的,但到了他蒋少聪这一关,往往也是费九牛二虎之力,别说金钱了,美女他蒋少聪一样不感冒。
像蒋少聪这样的男人,在省卫生厅医政科。
但也是个处级干部,这样的人,是很容易接触到美女的。
但蒋少聪,唯独喜欢他家里的那位黄脸婆,至于绯闻,完全为零。
当官,一不爱财,二不爱美女,试问,还有什么样的把柄能被别人抓到。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前刘川不知道蒋少聪的为人,如今听到,内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刘川不怕他不干净,就怕他干净。
一旦干净,那办起事来可就麻烦了。
看来,一切的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从省城回来的时候,刘川却忽然联系不上沈小爱。
望江别墅,空荡荡的,只有小不点围着刘川摇着尾巴。
“小爱呢?”刘川盯着小不点。
“汪汪……”小不点对着屋外叫了两声。
不知道为什么,刘川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最近一段时间,沈小爱的情绪一直不好,她总是做噩梦,成夜成夜的失眠,情绪波动很大,总是说不了两句话就会哭。
那混蛋继父虽然被刘川收拾了,但留在沈小爱心目中的痛,却永远无法抚平。
身为医生,不但无法拯救身体上的疾病,就像,刘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欧阳雪离开自己,也无法拯救心灵上的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