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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跪之后,当膝盖上的疼痛将他惊醒,何徎就不由地憎恨起来,一恨自己软弱,二狠何循不给他留情面,就叫他当着弟媳妇的面下跪。(
说起自己这辈子毁在哪里,何徎可以肯定地说自己毁在排行上了,若他是老大,那他自小就该历练的比现在有担当,虽不能像何征一样堪当大用,但至少也能像何大老爷一样安安稳稳地做个大家长;若他是老小,何役那般的蠢材屡屡闯祸都能得了何夫人何侍郎的宠爱,便是不能养在何夫人何侍郎身边,也能打小就跟何老尚书一起出门,能抢在他们还费尽心思要朝见天子的时候,就跟宫里的天子太后打成一片。
于是,这会子跪在自己最想成为的大哥小弟面前,何徎心里不由地凄凉起来,虽无力起身,但握紧的拳头也显出他此时心中的愤慨。
不等何徎心里再抱怨一会,何循就开了口,“昨儿个舅舅上门,原来不是来教训我蘀母亲讨公道的,乃是为了给我撑腰,叫我去寻柳家讨公道的。三哥不好奇舅舅怎来得那样及时吗?这边五嫂子才出事,那边舅舅就上门了,可不像是有人有心布的局吗?舅舅可说了,是三哥叫他今儿个过来的,敢问三哥可是早知道檀云的事,且早知道五嫂子昨儿个要出事,于是就叫了舅舅来?”
膝盖上的疼痛叫何徎醒过神来,虽有些心虚,但强自镇定地说道:“循小郎,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怎会害了五弟妹?我从你三嫂子那边听了两句,就赶紧去跟舅舅说了,这算布得什么局?”说着,瞧见一旁柳檀云倨傲地看他,只觉得柳檀云的眼神太过居高临下,于是冷笑道:“难不成柳家瞒了咱们家这事,咱们家就不能追究了?”
何循说道:“娶云妮的是我,你要追究什么?又不是我们不肯搬出去的,是家里人不肯。三哥去问问伯父、父亲,看看他们要不要追究?”
何徎心里的气一滞,又觉自己可笑的很,这话太过明知故问了,若何家人要追究,如今出了何家门的就不是何夫人她们了。,想着,又疑心骆五爷当真设了这个局,陷他于不义。
何循又接着说道:“三哥到底跟骆五爷说了什么?三哥跟骆家五爷有来往,就凭这,如今这风口浪尖上三哥就甭想出门,只能乖乖地被锁在家里。若不趁早将骆五爷教唆你的话说出来,五哥这辈子都甭想出了房门,五哥险些将一家老小害死,如今还要隐瞒什么?三嫂子煽风点火弄得家里乌烟瘴气,一年半载是不能回家了。祖母这会子还躺在床上,祖母年纪大了,且身子本来就弱,若是祖母有个万一,伯父、父亲定要杀了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给祖母报仇。”
何徎心里惴惴的,看向何征,见何征闭着眼点了点头,一颗心一坠,强辩道:“柳家还是骆家的亲家呢,我哪里会知道不能跟骆家人来往?我还当骆家跟柳家一样,都跟何家亲着呢。”
何征说道:“我早告诉过你你离京太久,许多事不知道,叫你不要轻举妄动的。”
何徎冷笑两声,待要再狡辩,又被何循打断。
何循冷笑道:“我们如今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手了,本就不要听你再说什么,你如今再拖延我们的时间,我就跟祖父说五嫂子祖母的事都是你下的手。”说着,又逼视那跟何徎一同跪在地上的丫头,问道:“你跟三少爷可有什么勾结?”
那丫头的身子一晃,因被审问了一夜,方才又被穆嬷嬷吓了一回,如今精神有些恍惚,就说道:“奴婢跟三少爷没什么来往。”
何徎忙道:“你听见了吧。”
何循哼了一声,何征说道:“老三,你赶紧将话说了吧,我们等会子还有事做。如今问你这个,也不过是为了等会子对付骆五爷的时候多一份心安理得,原就不是非听不可的要紧话。”说着,就伸了个懒腰。
何徎素来就觉自己对于何家而言无足轻重,便是老二何律,如今何大老爷、何侍郎叫人跑腿的时候也能想起何律来,唯独他,就连被人利用算计了自己家人也显得那般“不要紧”,于是失魂落魄地说道:“骆五爷告诉我弟妹的事,又说骆侯爷早知这事,因此当初骆丹枫定亲的时候就没看上六弟妹只挑了六弟妹的妹子。骆五爷说柳家性喜仗势欺人的,叫我喊了舅舅给循小郎撑腰,叫循小郎领着舅舅上柳家闹去。”随即,又忙道:“五弟妹的事我当真不知道。”
何征扑哧一声笑了,说道:“骆五爷这会子了还想挑拨咱们家跟骆侯爷,想叫咱们家怨恨骆侯爷知情不报呢。”
柳檀云肯定地说道:“骆侯爷并不知道我的事。”
何循点了点头,说道:“就将三哥锁在房中吧,待伯父、父亲知道了,再商议如何处置三哥。”说着,未免何徎偷偷从家中跑出去,就又说道:“这会子家里人少,没人看着三哥,三哥最好乖乖地自己在房里思过。三哥在任上并非没有过错,不过是大哥蘀你奔走一番遮掩过去了。若是三哥没有我的话敢擅自出门,我就将三哥犯的错捅出来。到时候三哥被人弹劾的再次离京,三哥就别怪我不念兄弟骨肉之情了。且若是我在父亲伯父面前添油加醋,将五嫂子祖母的事也推到三哥头上,指不定伯父父亲一怒之下会将三哥逐出何氏一族呢。”
何徎脸色煞白起来,心想何大夫人、何夫人都能叫何循赶回家去,更何况是自己这打小就跟他不对付的三哥。于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