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笑着道:“世人都说九皇子眼不能视,力不能控,唯有弹得了一手的好琴,今日有幸能近闻,你拣你平时弹的给我听便可。”
弹了一手好琴吗?自打成为慕君墨,他手里除了一把慕君墨母亲留下的蓝木古琴,就再也没有旁的了,慕君墨上一世弹了一手的好琴,这把琴定是在心中是不同的。
既然她要成为慕君墨,自是得把这琴给练好了,穿越而来之时,才六岁,但仅仅六岁,慕君墨已能畅弹数十首名曲,而她却一首也不会,为了不被穿帮,她可是在系统空间,让后卿特训了大半年。
想起特训之时被那老男人冷嘲热讽的鄙视,莫小莫就牙根直痒,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琴声自马车内传出,云卿闭着眼细细的倾听,从未听过这般的奇妙的琴曲,琴音不似缠绵,不似悱恻,倒是现世安稳,随心所欲的让人舒心异常。
直至快到龙陵,一曲未完,琴声便嘎然而止。
云卿睁开眼,有些疑惑的看了过来。
他将琴收起,递给正一脸莫名望着他的女子,道:“你安心在这儿坐着,替我看着这琴……”
一语未了,便有一根冷箭射进了马车内,他拂袖挡下,在女子周身凝出结界,便飞身而出。
他弹了一路的琴曲,不是他为了炫耀琴技,而是不知道怎么拿着一个男人的身份同自己未来的妻子说些甚么……
然而他为何不一直弹到目的地呢?
一:他不是在弹棉花,二:自是要与这些个一路尾随喝着西北的小寒风送他前往皇陵却明显不安好心的护卫们好好的撮合一下,然而第三吗?便是弹了这么长时间,手指真的好疼……
“君墨……”马车的蓬顶被震开,云卿望着立于雪地中的红衣男子,话音方自出口,便被眼前的场景噎在了喉间。
数十名护卫的军士与自四面八方的涌来的黑衣刺客,将其团团围住。
看来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不止一拨,两方人马在确定了同一的刺杀目标之后,瞬间达成共识,所以他被围攻了。
不过,他得活着。
云卿抱着琴跳下已经支离破碎的马车,还未走进,便被男子笑着喝止。
“你莫要靠的太近,找个避风的地儿等我一会儿,应该花不了太多时间。”他转眼笑道:“你们还是一起上吧,一个个的来,在下就是有那个雅兴,也没有这个时间,毕竟……”
毕竟吗,他摸了摸腰间的佩剑,笑着道:“在蓝王朝,人言都知,我慕君墨琴技不错,可又有谁知晓,在下对这剑还懂了那么一二呢?”
这沉闷厚重的杀气,压的众人心里打鼓,毕竟据听闻九皇子一向病弱,养在深宫,怎会有如此中的杀意。
对于众人的疑惑他笑了笑,并不打算多说,因为他们……
被围在中央的红衣身影悄然消失,还未反应,眼前便有银光犹如银蛇轻掠而过,长剑回鞘,围攻的刺客与护卫连惊呼的声音都未发出,便都倒地身亡。
男子信不走到马车前,将散落在地上的物品拾起,牵了马儿走过来且笑着同立在雪地里的女子招呼道:“马车被毁,会不会骑马?”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
在抵达龙陵之时,云卿才问道:“为何不留下一个活口,问清到底是何人要害你性命。”
他翻身下马笑着道:“我的母亲是个宫女,在生完之后便就死去,皇室权贵,享受这世人所想都不能想的资待,这也只是对于小部分受宠的皇子皇妃们来讲是这样的,而于我而言,那里只是生我的地方罢了。”
云卿扶着男子手下马,看着他挂在嘴边暖暖的笑,她其实明白,她只是一个官宅女子却看多了后宅内的勾心斗角,更何况在那权利之巅的皇宫。
不过,她不明白的是,为何经历了这些,他还是能想今日这般淡然平静,雅淡如风。
“你不想为皇吗?登上高位,将往日那些欺你辱你的人,一一收拾了。”
“难道仅仅为了报他日之仇,便就将自己困在那个位置,直到死,不管别人如何想,在我看来确实极其不划算的,为了一时痛快,而舍弃一生的自由,我不愿。”皇陵外等候的宫人,见九皇子未乘坐马车,夹风带雪的来了,慌忙上前迎接。
莫小莫将手里的马交给宫人,便拢这斗篷,继续道:“我不争并不代表我讨厌,只是不需要而已,虽然我不需要,但那位子自是会有人需要,那么需要的人定会将它的价值发挥到极致。”
“那个想要取我性命之人,我已知晓,你不必害怕。”
云卿揣着手里的暖炉,快步跟上,问道:“是谁?是谁?”
是谁吗?
而以他现在这状况,以他看来:四皇子慕君卿本就应是皇位的第一候选人,无论前路所挡是何人,男主便是男主,气运定是碾杀一切。
六皇子慕君涟一向爱道,已不在京中,早已随着蜀山的道士潜心修行而去,修道之人,六根清净,这些个浊权俗世,定是不会引其向往,六皇子被排除。
七皇子慕君陌与慕君卿乃是一母同胞的至亲,行事一向淡然,慕君卿心系皇位,他定是不会与其兄长争抢,之以慕君陌也不会。
而这八皇子慕君澈倒是有些意思,生母德妃,虽说实力不厚实,但却是个奋进的,比他只是大了两岁,现已官居要职,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