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部一下静的落针可闻。
爷爷一拍大腿,用拐杖指隔空指着我爸的面门,说:“这是你教的好儿子,祖宗中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孙、消两个族老对视一眼,带着害怕,齐刷刷的看着爷爷。爷爷走出两步,手指颤抖的点着我说:“不孝子孙啊!不孝子!给老子跪下,你这是要逼死老子……”
“您是要跟我讲礼呢?还是跟我讲情呢?情礼,情礼,如果您是个老古董只讲礼,不讲情,我会骂您迂腐但也会敬佩您守礼。偏偏您喜欢拿礼来压我,对我又讲偏情。您如果真要死,我也不拦着。”我不屑的瞟了一眼爷爷,无视了父亲,一旁几次要说话的二婶始终没机会说话,我又说:“孙家族谱我也不想呆了,以后老子跟姓孙的没有一点关系,包括他。”
我强忍着心里的颤抖,一脸绝情的指着父亲,呆了一会,我转身走到大队部门前再次停下脚步,说:“村里那间鬼屋我要了,那个台基以后是我的了。记住,老子的户口在村里,现在的时代不同啦。”
至始至终,我没给一个人发难的机会,留下一屋子人傻站着。我孤单影只的往那间破房子走着,忍不住又流出了眼泪。
事到如今,我主动提出离开族谱,才不会让任何人为难。绝情的和父亲划清界限,想找我麻烦的人,应该不会为难家里人吧?至于村里跟着起哄的人,我也没怪他们,谁活着都不比谁容易,给写警告就行了,没必要往死里压。
“横者,用以己之强压彼众之弱。佩姨,你没想到我学的这么快吧?还对付的是村子人。”我走到鬼屋前,看着长大远处的小村,又看了看小河对岸的坟头,盯着月亮自嘲的笑着。
无尽的孤独袭上心头,感觉好冷。
“小姑奶奶,能别破坏难得的气氛吗?”一只好大的田鼠从屋前大槐树上砸在我身上,我忍不住指着树上的白猫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