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她后,他便回去了。
当天晚上,林涓喜睡得不甚踏实。
朦胧中,林涓喜感到,床边好像站了个人,迷迷糊糊,瞧不真切,但那人的目光一直定定在自己身上。
她倏然惊醒,警觉地坐起。
床边站着位乌发白衣的男子,却是李邺,他轻逸的袖袍微微颤动,漆黑的眸中有两团柔和微光,凝看着她。
她惊呼一声,坐了起来,低声说:“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李邺一条腿膝盖跪在床沿上,一条腿点地,俯身上前,紧紧搂住了林涓喜,脸埋进她的头发里,他不断轻轻唤她:“涓喜……涓喜……涓喜……”
他的声音听起来,包含着痛苦的深情,林涓喜不安了,拍了拍李邺的手:“怎么了?”
李邺低声说:“涓喜,以后,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理解我,明白吗?”
“当然了。”林涓喜说,“你做什么我都理解你。”
他依旧沉默着,埋在她发间的脸,呼吸出的温热气息喷在她的脖颈里。
他突然松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凑过脸来。
林涓喜惊呼一声,却在还未出口时被他堵住了嘴——唔,他的唇贴上她的唇,将那一声轻呼消散在了彼此的唇齿之间。
她睁圆眼睛,他却闭着眼睛,带着迷醉和一丝难辨的情绪,双手撑着床板,将她围在当中,长发披散在她脸上,呼吸灼热,双唇如炭,触感令人心颤,暴烈而温柔地吮、吸,舔、舐,啃、噬,灵活有力的舌毫无征兆地闯入,勾起她的舌,疯狂地纠缠,她闭上眼睛回应他。
狂风暴雨过后,他抱紧了她,额头抵着她的肩头,静默着,她搂着他,心疯狂地跳着,滚烫飞扬的心境深处,恍恍惚惚有一丝忧虑。
李邺开口:“明天,你得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明天我再告诉你,你在家等着就行了。”
“嗯。”林涓喜轻轻地应道。
李邺抬起头,乌发有些凌乱,几缕披散到脸上,也不用手去拂,看着她,目光宛若深潭,情愫难辨。
“我走了。”他说完倏然消失。
他身上味道,残留在她的发间,衣上,被上,淡淡萦绕于鼻端。
她抱着被子躺下,睁着眼睛,看着窗帘上映出的梧桐树影。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