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嫣然拍手笑道:“哦,舅舅,你唱得真好!”

刘逸宸觑二叔一眼:“咱能不能喜欢个可爱点儿的?”

刘花程说:“不能用可爱来形容男人,你不知道吗?”

许嫣然瞅着刘花程,笑道:“未必。”

林涓喜说:“你刚说的那什么我不会唱,可以唱其他英文歌。”

倾泓说:“你会唱什么唱什么。”

“好。”林涓喜拨弦,唱起了披头士的《holdhand》。

她的嗓音十分清亮,不加雕琢,宛如从未有人涉足的深山清泉,汩汩缓缓流淌,涤荡尽了所有烦恼和尘埃。接着,她又一口气唱了《g》,《dbye》,《you》,《why》。

大家都给她鼓掌,掌声歇了,倾泓说:“真是不错,和我以前听得现场版比起来——当然那些翻唱的不怎么样了。”

林涓喜知道,倾泓或许真见过活着的披头士乐队诸人。

倾泓举起一次性纸杯中的凉茶,说:“经典永垂不朽。”

林涓喜侧脸对倾泓嫣然一笑:“像你一样。”

刘逸宸看着表妹,林涓喜微微一笑,面有得意之色:“怎么样,很震惊吧?”

刘逸宸沉吟道:“我在想你高考英语答题卡是不是涂错了。”

众人大笑。

刘逸宸说:“会不会弹d的?”

林涓喜笑道:“当然会了,专门为你练的。”

于是,几个年轻人一起疯唱《海阔天空》,都不知道唱了多少遍,嗓子都木了。

到最后,林涓喜放下吉他,揉着手指说:“再弹下去手就废了,休息会儿吧!”

刘逸宸站起身,从衣架上拿下包,取出个盒子递给林涓喜,笑容温和地说:“生日快乐!”

林涓喜喜呼一声,这是块卡西欧机械表,格外硬朗帅气。

“我给你戴上。”刘逸宸说。

他仔细给表妹戴好,林涓喜左右端详,欢喜不已,笑道:“还是你最了解我。”

倾泓冷眼看着这一切,露出一丝冷笑。

刘花程说:“涓喜,如果我说,我没有礼物,你会不会生气?”

许嫣然笑道:“什么,没有礼物?把蛋糕吐出来!”

刘花程嘿嘿笑着,变戏法一样从屁股口袋掏出张卡,很大款样地晃了晃说:“银泰购物卡,一千大洋。”

林涓喜还没说什么,许嫣然一把夺过:“涓喜我们发财了!”

林涓喜笑道:“舅舅,好慷慨啊?”

刘逸宸笑道:“二叔,你把她惯坏了!”

刘花程很拽地说:“老子外甥女儿,老子爱惯,怎么,不服?”

刘逸宸叹道:“我的成人礼,你只给了我一包烟。”

刘花程瞪他一眼:“九五至尊好不好,老子都舍不得抽,再说我那时候还没上班呢!”

林涓喜笑道:“好啊,我还说大舅舅是跟谁学得,原来如此!”

刘花程瞪眼:“冤枉成窦娥了!是他给我教的!”然后他指着刘逸宸:“你敢不敢承认,你十一岁就开始抽烟了,还为了预防我揭发你,逼我抽,拉我下水?”

众人都指着刘逸宸,说你这家伙简直坏透了!

温暖灯火下,最最真诚的人亲密无间地说笑,这一切不需要防范,不需要掩饰,不需要伪装,林涓喜笑容文静,心里的欢喜感动恰如夜里绽放的烟花。

天麻麻亮,倾泓才动身离开,林涓喜送他到了门口。

倾泓突然微微一笑说:“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林涓喜不解。

“故意往我脸上抹奶油吧?”

林涓喜一笑:“嗯。我想让你高兴一点,我们都在疯玩,你也该融进来。”

倾泓看着她的眼睛,他的眉目十分柔和,片刻后,他说:“我今天很高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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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泓回到李府,衣服换好,已是清晨,就去了操练场。

李邺果然在骑马,见到倾泓,停下来,遥遥看他。

倾泓趋步过去。

李邺骑着他最爱的枣红色“赤影”,红袍银甲,额上覆着细细汗水,面颊红润,唇色如血,眼睛乌黑莹亮,优雅而不失英气,宛如王侯公子,倾泓却本能地恐惧憎恨,他很想掉头就走,永远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却是一步也动不了。

倾泓跪下行礼:“主人。”

“起来吧!”

倾泓站了起来。

“烟花给她送去了?”

“主人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何必再问属下?”倾泓垂头说。

李邺噤口,瞅着倾泓,不冷不热地、徐徐地说:“你倒和她家人打得火热。”

倾泓恭敬地说:“盛情难却。”

“她家人也很喜欢你。”

“那是待客之道。”倾泓眉目平顺。

李邺扬手一鞭子下去,不偏不倚,极精准地抽在倾泓脖子上,麦色肌肤显出一道血痕。

倾泓仍垂着头,一动不动。

李邺用手中皮鞭光滑的杆子捋过赤影浓密的鬃毛,冷冷地说:“这样子也好,偶尔和人类打打交道,不然真要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了。”

然后一扬鞭子,策马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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