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虽然心里有点好奇怎么谁都走了唯独此人留着,但嘴上却什么都没问,毕竟昆仑丹房的事情暂时还和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紫磬朝桌上勾勾手指,一个木盆飞过来,他又动手引来一股融化了的雪水注入盆里。
仝梧:“???”
“一会儿洗手用。”紫磬说。
“哦......”
两人安静地择着草药,留下的那名弟子则是蹲在桌子边,抓了几味草药,用一套古董级的药臼和药杵开始捣,那模样活像是一只捣药的月兔。仝梧觉得他很有趣,一边择草药一边盯着他看,那人仿佛没有察觉任何异状,兀自捣了一会儿,又起身去抓别的草药。
仝梧问紫磬,他这是在干吗。
“哦,他在做实验。”
“实验?”
“是啊,研究新药嘛,不过具体是什么功效我不清楚。”
“......作为昆仑丹房总管,你这样真的好吗?况且用的还是丹房的草药,不需要计算成本吗?”
紫磬耸耸肩道:“人工养殖的不值钱,随便用。我支持弟子大胆实践,小心求证,没出有效结果前别来骚扰我。”
“土豪,你把这些人工培植的草药拿出去卖,恐怕都能赚不少钱。”
“还是不要了,这些草药是昆仑派的特产,我不希望在别处看到它们。”
仝梧点点头,表示理解紫磬的考量,毕竟这是一个修真的世界,这些珍稀药材流到外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呢!
那名弟子又抓了几味药材来捣,将捣碎的药材连同药汁一起倒进药壶里,又加入三碗雪水,放到小炭炉上开始熬煮。
“这又是在做什么?”仝梧问。
“一句话——不知道。”紫磬摇头晃脑,又说:“不过他在拜入昆仑派前,是个西医医师。”
那弟子熬药的时候很认真,时不时打开药壶观察里面的情况,中间还往里面加了些什么。
他不捣药的样子一点也不有趣,仝梧便不再看他,转而观察起搁在自己脚边的木盆。
木盆里的水是昆仑山上的雪融化而成的,非常纯净透明,此刻在木盆里平静无波地躺着,表面形成了一个安静的平面,就像一面能清晰地映照出周围情景的镜子,仝梧看着水面,不禁联想到了一直素未谋面的昆仑镜。
昆仑镜到底是什么样的?仝梧对它充满了好奇。
紫磬说:“还能怎么样?碎片你不是见过么,有着像星辰一样的光芒。”
“一块碎片能代表什么,又不是盲人摸象靠想象。”
“反正没什么好看的,也就红碎师姐会喜欢那种东西。”比起昆仑镜,紫磬显然更爱丹炉。
话题一时止住,半晌,仝梧长叹一口气说:“闫景宸说昆仑镜要夺我的舍,查了半天,现在还没有个头绪,你说怎么办好?”
话音刚落,仝梧被紫磬一把抓住了手腕,力气极大。
“???”仝梧不明所以地看着紫磬。
“不要说。”紫磬摇了摇头,朝蹲在地上煎药的弟子看了眼。
仝梧回看紫磬,用眼神问他那弟子有问题?紫磬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继续择手上的草药。
仝梧盯着那名煎药弟子看了又看,怎么都不觉得那弟子能听到自己说的话。
先不提那名弟子低头全神贯注玩草药游戏的劲头,单说他耳朵上罩着的大耳机,里面节奏感极强的摇滚乐,就算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仝梧都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他绝对不信有人能在那么大声的音乐下依然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况且据他所知,那副耳机只要戴上就能隔绝外部所有声音。
两人将草药择完,又在冰凉的雪水里洗了手,走出丹房。
走出几步,仝梧还不住回头朝透出一丝光亮的门缝往里看,那名弟子还蹲在地上,听着摇滚乐煎药。
紫磬说:“他没有问题,但是昆仑镜的事情,最好不要说出去。”
“很严重吗?”
“当然。”紫磬点头,“师兄没有告诉你吗?”
“没怎么提过,只知道他怀疑昆仑镜要夺舍,具体情况还在查。”
“正因为如此,昆仑镜被尽数找回的事情至今没有向全门派公布,若是公布了,就必须将昆仑镜展示给众弟子,可现在这么干,很危险。”
“这样......”仝梧这才感觉自己似乎触及到了什么,却又说不清。
“所以现在不能将昆仑镜的消息公布出去,昆仑镜是我派根基,明明找齐了却藏着掖着,会引起骚乱,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那现在昆仑镜在何处?”仝梧自从来到昆仑派,就没见过这货,他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比闫景宸的房间更安全。
紫磬依旧不语,朝山顶指了指。
两人回到紫磬的房间,穷极无聊之下又开始找乐子,最后仝梧从柜子里找出了好几种棋子,象棋围棋放了满地,两人坐在地毯上开始下棋,从象棋到围棋,厮杀的不亦乐乎,但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紫磬无论如何杀不过仝梧。
紫磬不干了,一如既往抱着靠枕在地毯上打滚撒娇卖萌耍赖。
“你这样子被弟子们看去了,我看你的威信往哪放。”
“威信就和节操一样,合着雪山圣水嚼巴嚼巴,三两口就下去了。”
“......”
仝梧懒得理他,开始在那堆棋子里翻找,最后找出一个五颜六色的盒子,凑到紫磬面前问他这是什么,紫磬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看了眼,顿时双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