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太监只是陪着笑,脚步快速的跟在马车一侧。这里只是宫门附近,再往里走一些,便是瑾王的马车,也不能入内了。
太监引着独孤浩然走向独孤昊天的寝宫,在金碧辉煌的殿外用尖细的嗓子向殿内的人禀道:“皇上,瑾王到了。”
背对着殿门站在宽大的御桌前的独孤昊天收起他那冰冷阴戾的表情,转过头时,已是一脸春风般和煦的面孔。
“呵呵,瑾王,你可来了。朕得了一幅好画,知道你是个爱画的,特地邀你进宫来品评一翻。来来来,”他向着独孤浩然招了招手,一幅亲切的样子,“你到桌前来,看看这是谁的手笔?这画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宽厚宠爱之意,仿佛独孤浩然真是他十分宠爱的弟弟一样。
不过,如果瑾王真的对他没有丝毫威胁,他也不介意对他好一些,让他做一辈子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只是,瑾王真是如他所表现的这样吗?
独孤浩然也一脸欣喜的样子,见皇兄招手,便快步靠了过来,低头看到桌面上的画,微微有些吃惊,“咦,这幅画可是传说中遗失多年的古画?乃本国开国时名声正盛的郑丑所作?”他兴奋的看向独孤昊天。
画确实是幅好画,可以说是价值连城,此画正是苍穹国开国时,一位名家郑丑先生所画。画中江山巍峨,河流壮阔,显示着新建立的苍穹国的壮美。
独孤浩然剑眉微挑,皇兄给他看这幅画是什么意思?想让品评出什么来?一睨间,他捕捉到了独孤昊天唇角稍纵既逝的一丝冷戾,当对方目光投向他时,他却已经低头仔细的赏画了。
“不错,应该就是郑先生之作罢?真是太美,太壮丽了!将我苍穹国的壮丽之色全然跃于画中!”他指着桌上的画,由衷的赞叹道。
独孤昊天淡笑着看了他一眼,突然问道:“瑾王,江山如此之美,瑾王就不想为皇兄分担一点国事么?”
独孤浩然不解的看向皇上,眨了眨眼疑惑的问道:“皇兄何出此言?皇兄把咱们苍穹打理得如此强盛安定,臣弟每日都为苍穹有此明君而庆幸不已,平日里还是把份内之事做完的,怎么了?皇兄今日有心事?”
看着独孤浩然那不解的神色,独孤昊天的眉头轻微的皱了一下。
瑾王他真的就安心在朝中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就甘心做一个闲散王爷?
平日他是在做事,不过都是些平常杂事,就像大多数朝堂上没有多少野心的官员一般。难道这便是他的真实想法?
从小他就深得父皇的喜欢,在几个兄弟中,独孤浩然天姿聪明,能文能武,本以为他会是最大的一个劲敌,想不到他的心思全不在国事上。
“哈哈哈……”独孤昊天掩去心中的疑惑,开怀的笑了起来:“瑾王多心了,朕难得心闲一会儿,哪有时间有什么心事?来来来,咱们再看看这画风如何?”
明明是对自己不放心,却还要做出一幅关心自己的样子来。独孤浩然心中暗暗嘲讽,却顺着独孤昊天的话题将目光移了过去。
两人撑灯赏画了一会儿,独孤浩然便借口道自己王妃大病未愈,太后有令要他亲自照顾,便请退回府。
独孤昊天也不过是借赏画来试探他一下,如今心中怀疑消退了不少,便点头允他出宫回府去。
经过西门的时候,在绰绰花树影中,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让独孤浩然脚步微微一滞。
那身影似乎感觉到有人走近,微一迟疑,慢慢的转过身来,在淡淡月亮的映射下,显出几分高贵与典雅。
“原来是瑾王爷。”轻柔婉转的女音,慢慢转身的,不是云水袖,又是谁?
虽然心中期盼着能在宫中偶遇云水袖,但她出现在这个小镜湖畔,独孤浩然不免有些意外,再走几十步,便是皇兄的寝宫,难道水袖是要去见皇兄的?
压下心中苦涩,独孤浩然慢步向前,在云水袖面前站定,如星的双眸盯住云水袖:“水妃娘娘要去见皇上?”
云水袖一双美眸水光微潋,淡淡的迷离月亮更宣染出她的美色。
跟在她身后的宫女低头退到一边,以免听到他们的谈话,云水袖回过头来,才幽怨的道:“王爷,水袖是听说王爷进宫,所以……”
她身为皇上的妃子,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但独孤浩然听了,却是眸子微亮。
如果王府里的正妃不是云夕舞,而是云水袖,那该多好?她当初为何不向云将军禀明,让云夕舞嫁进宫里来呢?
想到这里,他的眸子黯了黯,退了一步,淡淡的道:“多谢水妃娘娘挂念,若是水妃娘娘要去见皇上,如今正好,一会儿,皇儿便该休息了。”
云水袖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似的,低垂着头,一幅柔弱无助的样子,自顾自的轻声说道:“当初,水袖也曾对父母请求,不愿进宫。可是父母之命难违,水袖最终还是进宫了……”
她抬了抬衣袖,在眼下轻轻按了按,其实那里没有一滴泪。
看独孤浩然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动,她知道,他的心绝不如他的身影那般平静无波。眼前这个男人她太清楚了,他们相识这么多年,他心中一直有她的位置,若不是她嫁进皇宫来,只要她想要,那个瑾王府的正妃之位,独孤浩然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她!
这样一个相貌出众,又是地位高贵的王爷,她自然是不会放过的。难得有个如此高位的男人对自己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