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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耶阁的伤药药效实在太好,青竹一觉醒来,那些平时至少要青紫上一月半月的伤口如今只剩下淡淡的红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四下看看见光头和尚不在,青竹觉得此时不溜更待何时,立马蹦下床翻箱倒柜地找衣服。

可惜梵奇身上穿的是不需换洗的法衣,从来就没有在住地准备衣服的习惯,青竹无奈只得将被单扯来裹住身体,蹑手蹑脚地将门推开一条缝,见外头也没有人,赶紧溜之大吉。

梵奇提着一屉素包子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裹着被单的小炉鼎贼头贼脑地往外溜的背影。

梵奇也不恼,他手上一只啮灵鼠早就记住了小炉鼎的味道,就算他跑得再远也能一息之间就给抓回来。

可怜青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早就被盯上了,梵奇正好想观察观察合欢宗的人的行事作风,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安静地坠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青竹被那万妙门抓去多年,早就练就了一身的“生存技巧”,梵奇看他十分熟稔地顺走了一户人家的衣服,又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摸了一个富家公子的荷包,然后在烧饼店买了一张烧饼吃。

可惜还没走多远,就被发现了钱包被偷的富家公子带着家丁给撵上了。

虽然青竹是个炼气期,但在万妙门的时候经常被打骂虐待,身体虚得不行,被梵奇救出之前还受了伤,一个顶三个还勉强,可面对着十来个魁梧有力的家丁,青竹根本就不是对手。

为了躲闪,青竹又是躲闪又是将身边摊子上的东西往那伙人的身上砸,这么一闹,集市就被弄得个鸡飞狗跳。

最后还是梵奇看不下去,使了个障眼法把青竹给揪走。

青竹一看又再度落入了梵奇手里,虽然面如死灰,但还是在梵奇拎着他回客栈的路上把手上的烧饼给吃光了,胃口不要太好!

将青竹带回客栈之后,梵奇皱着眉教训道:“你方才犯了偷盗、破坏、妄语等多项过错,日后定不能再犯。”

青竹抹了一把涂在脸上的锅底灰,用一双能把人媚死的桃花眼狠狠地夹了梵奇一下。

“你个道貌岸然的秃驴,就只会惺惺作态地说教!”

梵奇自进入戒律院苦修之后,就很少再被人用这般恶毒的话语人身攻击,今日忽然被眼前这小炉鼎骂,眉头都难得地蹙了起来。

谁知青竹并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

“秃驴,我倒要问问你,你到底真的是若耶阁的大和尚,还是披着和尚皮的妖修?”

青竹吃了一顿饱的,就算是死也不会是饿死鬼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梵奇见小炉鼎竟不信自己,只用手指轻轻一划,便有一道淡淡的金光附着在青竹方才被打伤的淤痕上,一眨眼的工夫,青竹的手臂就恢复了原样。

青竹呆呆地看着完好如初的手臂,方才被那道淡淡的金光附着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有一种舒服得想要呻-吟出声的熨帖感,他之前就听人说过佛修的修复术有多神奇,至少这种由内而外的舒适感绝对是冒牌货仿造不来的。

青竹咋舌道:“你,你还真是佛修啊?”

可若眼前的大和尚真是佛修的话,为何偏偏不愿意放了自己呢?

两人终于能好好坐下交谈,虽然梵奇还是将自己的身世隐瞒了下来,但出岛历练渡劫的事却已对青竹和盘托出。

青竹闻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嘿嘿一笑道:“大和尚,你该不会就靠着所谓的普度众生来渡你的八大苦吧?”

梵奇不知为何青竹的语气中带有难掩的轻蔑,但还是耐心道:“那是自然。”

佛门子弟自当以慈悲为怀,以普度众生为己任。虽然佛修可以开杀戒,但杀的都是作恶多端之徒,实际上并不违反戒律。

“哈哈哈!”青竹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们这帮和尚,一开始就被养在若耶岛上不知人间疾苦。”

青竹站起身,自上而下地俯视还在蒲团上打坐的梵奇,语气中带着质问的味道。

“除了生之苦,你们独占了一方仙岛,被充裕的灵气孕养,尝不到衰老、疾病之苦。”

“若如你所说,所有佛修都要在结婴之后才有出岛历练的资格,那你们在这轩辕大陆上完全可以横着走,没有门派敢得罪懂得修复术的高阶佛修,这样一来,你基本上不会遇到所谓的死劫。”

“至于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和五阴炽盛,更是无稽之谈。你们自称无欲无求,实则高高在上,将世人视为蝼蚁。每每施展援手,凡人无不对你们感恩戴德。”

“你们是如此地崇高,以至于根本不能理解我们的爱与恨,不能理解凡人对金钱、权力和情感的渴求,也完全不明白求之不得的时候那种惆怅寸断的痛苦。”

“而五阴又有色阴、受阴、想阴、行阴和识阴,单拿色阴来说,你从未有过见色心起之感,又何来渡苦之说?”

梵奇虽是佛门子弟,但一直在戒律院清修,平日里也无人与他辩法。虽然报读佛家经文,对卷义十分精通,但今日从这小炉鼎嘴里听来一番“歪理邪说”,竟觉得颇有心意。

梵奇面上不显,只道了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青竹见梵奇未恼,反而越发大胆。

“释迦牟尼佛祖,在得道前贵为天竺迦毗罗卫国的储君,十六岁时娶其表妹耶输陀罗公主为妃,有一子名曰罗侯罗,二十九岁时舍弃王族身份出家修行,三十五岁在菩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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