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出奇的合身,简直像量身定做的。
可以看出周任山眼里惊艳的神采,从我出了试衣间的门,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我一秒。
第一套试了宝蓝,他不住的点头说好,第二套深紫更是连连赞叹,“不错,不错,挺漂亮的。”我正要窃喜,就听他转而对身边人说:“你家衣服设计的真不错,连这么普通的人都能打扮的人模人样,真心不错。”
他身边那人娇笑着接道:“那当然了,为了给周总设计这两件衣服,我可是眼眶都熬红了,你看呀。”
一个身材娇小的浓艳女子趴在周任山肩上,眼线高高飞起,几乎要戳到鬓角去,戳的周任山不住往后躲,边推边退,“恩,恩,看见了,卡不是给你了吗,快去刷。”
“两套都这么精致,我都不知道该替您选哪个了呢!”
那女的还想继续往上贴,周任山赶忙脚下生风,转到我背后,假装看衣服,说:“从后面看,简直看不出是个丑小鸭,还以为哪个白富美来了那,就这个,刷吧!”
“好嘞!”眼线如刀的美女欢快的走了。
我预感这笔钱不会少,拿了他的好处更要听他安排,岂不是没完没了啦。我抱着裙摆小步挪到他跟前,压着声音说:“太贵了,还是不要了吧。”
“我买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又不让你掏钱!”他居高临下的睨着我,“你这辈子也没机会穿这么高档的东西吧,还不趁着我高兴说点好听的,也许我心情大好,再给你来双鞋!”
送东西都是送的这么欠揍,他是我认识的人里头一个,真想立马走人!可裙子又蓬又沉,还有把柄被握,我只能气的脸颊鼓胀,不去看他。
“我能换衣服了吗?”裙子上盖着厚厚的纱,细腻有光泽,我不敢贸然坐下,但一直站着又腿酸,憋不住了只好扭头和他说话。
那人像打了胜仗似得,尽管在人前板着脸装平静,但嘴角早不知道翘到哪里去了。清清嗓子回答我,“换吧,我看一张素脸搭这么隆重的衣服,也挺配不上的,还是赶紧穿回你的旧衣服吧。”
紧握拳头,我跟自己默念“忍”字,念了快要一百遍,才放下杀他的心。
我换了衣服刚出来,就见眼线如刀女士又靠在周任山身上了,不过因为已经收到钱了,所以不如刚才用功,只是松松的挎着胳膊,还没成树懒。
周任山见我过来,居然有点看见救星的似得小激动,脚下生风的往过来走。
难得看见他有怕的时候,我起了捉弄的心,不等周任山走过来,先朝着眼线走过去,亲昵的拉了拉对方的手,说:“谢谢你的设计。”
主动拉陌生人,这是第一次。主动搭讪,更是活了二十几年从未有过的念头,现在真的踏出这一步,还是有好多的话说不出来,紧张的额头都冒汗了。要不是为了捉弄他,我绝对不敢这样的。
眼线明显套的笑笑,就扭身奔着周任山去了,我登时松了口气,乐得清闲看戏。
却见眼线距离周任山还有半步的时候,他突然蹲下拂了拂裤脚,然后走过来拿起装裙子的礼盒,说:“没注意哪里蹭到灰了,哎呀,还得回去换衣服,真麻烦,那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回去一趟。”
眼线似乎有话要说,猛被堵住,只好道别,眼里满是不甘心。
离开这里,周任山似乎还没想好下一站去什么地方,在主干道上一直开,看看手机调头又开一遍,过一会儿又看看手机,再调头开。
开车看手机实在危险,我试探着问,“你是想查什么东西,还是在等电话啊?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就随便看看。”他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好像心绪不太宁静。
在第三次经过刚才的婚纱礼服店时,他突然问我,“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想了半天都没很好的计划,你随便说个想去的,就当抛砖引玉了。”
本就不想和他相处,更没心情抛砖,拍他一砖倒是不错,“没有,我起早了困,现在就想睡觉。”
“那就送你回家好了。”他难得的爽快,寻了个机会调头,直奔我住的小区而去,一路恨不得闯红灯,喇叭按个不停。
到了地下车库,他没说礼服的事,我也懒得提,随便甩了两下手就当道别,我头也不回就走。
只听背后引擎呼啸,他竟也逃难似得跑了,完全没有那天晚上死缠烂打,留着非要我陪吃饭的纠缠拉扯。
这人到底搞什么鬼!
回到家才拿出钥匙,里面的小lion已经按耐不住开始吠叫。我边开门边哄,“别叫啦,乖一点有肉吃哦。”
“能不能分我一点?”
时候突然出现秦励云的声音,着实吓了我一跳,回过头看着从楼梯间走出来的他,我惊诧道:“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明明什么都没做,我居然有偷*情怕被抓的紧张感,生怕他看见了一切,摧毁我们之间刚刚建立雏形的感情。
“也就刚来,敲门你不在,就想在这里等等看。”他柔软的笑着,抱起冲出来的lion,说:“它一个人在家挺孤单的,我来的时候正哀嚎呢,你听听这个。”
他打开手机录音,放出一段刚刚录成的音频,里面穿出连绵起伏的呜咽,间或吠叫一下,听起来可怜极了。
怀抱着软乎乎的小lion,我心酸的想哭,轻抚它的头,说:“乖孩子,你独自在家的时候都是这么可怜的么?让我以后还怎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