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在心里仔细地想了一遍,没觉得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有些费解:“少爷,你今儿个怎么了?”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语气的不对劲,周渊见顿了顿,深深地看了温情一眼,转身‘欲’走的时候抛下一句:“既然赚了不少钱,那就去买件好点的衣裳,我让浣衣替你挑个好的裁缝师傅来。”
以为周渊见是在别处受了气,跑到她这儿来撒气呢,温情也没怎么往心里去,直直地就拒绝了:“我一个奴婢,哪儿穿得起好衣裳啊,穿上好点的衣裳,做事情都不利索了,生怕一会儿把衣裳‘弄’脏了,一会儿又怕衣裳刮破了,太不省心。”
本是随意地吐槽了两句,但温情没预料到,却引来了周渊见的一阵猜疑。
“一件好点的衣裳才几两银子,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不算什么吧?怎么就这般小气,对自己都舍不得,银子存起来干嘛,还能生崽?”周渊见硬生生地止住了踏出去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看住温情,一字一句颇为严肃地问道。
温情本能地蹙眉,她是悄悄‘混’入侯府为婢的,期间还使了一些不能见光的手段,难道周渊见这会儿是来扒皮了?
留了个心眼,温情含糊地应付道:“银子有用处呢,反正比买衣裳重要。”
周渊见却不依不饶了,铁了心要追问出个究竟来,也不急着往外走了,双手抱臂笔直地站在温情面漆那,似乎大有你不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哦……爱美不是‘女’孩子的天‘性’吗?既然能让你舍得下漂亮的衣裳,那一定是很重要的用处了,说说看,到底是什么用处可好?”
“我有亲人在念书,银子要用来接济他。”眼看着周渊见非要寻根究底,温情只好模模糊糊地说了个理由。
这的确是事实,但她却不想让周渊见知道温月和温翔的存在。
一旦他知道了温翔和温月的存在,少不得会继续追查下去,这样温情的身世就会浮出水面。
且不说他们三姐弟是逃婚出来的,楚轩的爪牙这会儿还在京城游‘荡’寻她,单看周渊见莫名其妙的失忆,她也不敢冒这个险。
很明显,在从修远村被人掳走之后,一定发生过什么,在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之际,若是被人发现她和修远村有关系,很难说会不会惹来杀身之祸。
而温情那一副凝神思考的模样,看在周渊见眼里,却似乎是在编造谎言,让他心里蓦地腾起一股火焰。
“念书的亲人?也不至于需要这么多银子,让你连一件衣裳都买不起吧?”周渊见不住地质疑,让温情也懊恼了起来。
一半是因为不断地挖下去,温情感觉越来越纸包不住火了,一半是因为周渊见的态度,实在是有些恼人,温情回话的语气也急躁了起来。
“反正事实就是这样,少爷您爱信不信,我还要给老夫人烹煮‘药’膳呢,麻烦您老的金脚让让。”温情手里抄起一把扫帚,干脆赶人了。
周渊见气呼呼地冲出小厨房的‘门’,一番盘问,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不仅没有落地,反而被一根更为细微的丝线悬了起来。
“少爷,我就说吧,她那样的‘女’人一看就不正经,铁定是在外面包养小白脸了,不然那么多银子,一个读书的亲人怎么可能‘花’光呢?”周渊见甫一踏出小厨房的‘门’,守候在外的紫桐立刻跟上,在他耳边碎碎念起来。
周渊见咬牙,瞄了紫桐一眼,厉声道:“你说的可当真?”
“千真万确,我哪敢对少爷说谎,除非是不想活了。”紫桐谄媚地道,望向小厨房‘门’的眼神一片‘阴’鸷。想到桌面上的那份调查结果,每次出‘门’采买,她总是往固定的方向去,明明赚了不少的钱,却一分也舍不得给自己‘花’,不能不叫他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