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中无事,周渊见心情甚是愉快,早起换衣梳洗的时候,竟然忍不住哼了两声曲,这可是个极好的兆头。 。 *哈
浣衣一面替周渊见拧了洗脸的帕子,一面笑道:“看来少爷今天的心情不错,我们这些做丫鬟的也能跟着享享福。”
周渊见颔首,笑意满满,看得出来心情确实不错。
一主一婢正闲闲地说着话,恰逢温情走了进来,周渊见甫一见她,瞬间就住了口。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温情,一袭月白‘色’的对襟绸衫,做成了娃娃衫的样式,下边是一条顺滑的同‘色’长裙,配了一双圆头的苏绣鞋子。整身衣裳只在衣襟部分用了一个珍珠‘胸’针,其余地方依然是素雅的,和她平时的风格一致。
不过头发不似往日挽起发髻,今日却将长发披散在肩背后面,黑亮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令人着了魔一样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一把。用‘乳’白‘色’的丝带将耳边的发丝拴起来,在后面打了个蝴蝶结,防止做事的时候头发垂了下来,遮挡了视线造成不便。
鬓边的长发掀起,‘露’出了温情小巧的耳朵。耳垂上,一对圆润的珍珠耳环摇曳生姿,莹润的光忽而闪动,似乎是在衬托这份素淡恬静的美。
即使是这般简单的装束,温情依然是美丽的,恬静得像是一条缓缓流淌的河流。
但周渊见看到了,眉头立时一皱,并不满意她的这幅妆扮,慢条斯理地质问道:“我昨儿个不是已经说了吗,将你们最好的衣衫最亮丽的首饰都拿出来,待会儿跟在我后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威宁侯府怎样苛刻下人呢,就连我的贴身‘侍’婢也这般寒碜。所幸时间还有富余,赶紧回去给我换一身。”
温情犯了难,立在原地不动,为难地看着周渊见,断断续续地辩解着:“少爷,我……我还是做这样的打扮比较习惯,若是打扮得太‘艳’丽了,反而不好伺候您。再者说了,有浣衣姐姐在这儿,我哪里能抢得过她一两分光芒呢,这样……就‘挺’好的吧……”
只不过片刻的时间,温情却已经急急慌慌地寻了好多个理由。
周渊见大手一挥,从中间截断了温情的话头,又指了指一旁正在给周渊见收拾东西的浣衣,厉声讲:“你看看浣衣,她也穿的华丽,但做起事来还是平日那样的雷厉风行稳妥可嘉,你又有什么理由做不到呢?快去,别让我再说一遍了,立刻回房换了衣衫回来,把压箱底的华丽首饰都拿出来戴上!前几日我才赏了你不少,光是那些‘玉’器就够你扮一身了!”
主子的话音已经落了好一会儿,但温情还是垂头站在原地,头深深地埋了下来,一头青丝顺着垂头的弧度也纷纷扬扬地飘下来,几乎将她的面容完全遮住。
后来推‘门’而入的宁墨一看气氛不对,赶忙拉了拉温情的手臂,示意她听周渊见的话,赶紧回房去换一身妆扮。
浣衣站在一边,这时候,她是说话也不对,不说话也不对。
按照昨日周渊见的吩咐,她今天特意穿的鲜‘艳’了一些,金线滚边的一套水红‘色’衣裙,上面用双面绣法绣了一副牡丹国‘色’图,这是她最好的一件衣裳了,又正好应了‘花’定节漫天遍野‘花’朵绽放的景观。
发髻的左边‘插’了一支金步摇,是‘花’开‘春’日的样式;发髻的右边,比金步摇稍低的位置上,则‘插’了一支凤凰样式的镀金簪子,看上去仍是金光闪闪。
不仅如此,浣衣还贴心地戴上了一对镀金手镯,整个人都沐浴在衣冠首饰的闪闪金光中。
“唯有牡丹真国‘色’”,配上这一身的金饰,无论是纯金还是镀金,都让人忍不住啧啧称叹她的贵气。
如此一对比,的确是显得温情寒碜了不少。
月白‘色’的衫子是恬静而不显眼,但若是配上富有光泽的大颗珍珠,也不失为另一种大气却宁静的美。
但温情其余的首饰都拿去换了浅买‘玉’器,那些个‘玉’器也已经全部被法器吞了,唯余下一些珍珠首饰,虽然莹润圆滑,但颗数不多,且个头太小,压根不能镇住场面。
思来想去,看着温情独自孤立地站在原地,显得可怜兮兮,浣衣还是出来打了个圆场,笑道:“这样吧,我那还有些珍珠,我立刻去拿了来。”
“不许去!”周渊见也沉得住气,温情不动身,他也便像一尊雕像似的定定的盯着她看,“连少爷的话都不听了,当真是翅膀硬了要飞天,我倒想看看,今日是谁犟得过谁!你们谁都不许帮她,只能让她自己回去拿自己的首饰,也好让我知道,我那一堆赏赐不是喂了狗!”
随着周渊见的一声令下,浣衣刚刚迈出的步子又尴尬地停住了,看向温情的目光里,捎带了几许担忧——周渊见脾‘性’奇特,但若是有谁惹了他生气,他一般都是记在心里,暗中悄悄地就报复了回去,甚少如此时这样直白地发脾气,像是忘记了掩饰,直接从他的话语中就能听出滔滔的怒气。
僵持了好一会儿,温情知道今天是避无可避了,在心中猜度了好多种说法,最后终是决定照实了说——她的确是将那些首饰卖掉了。但卖掉首饰之后,换了钱去买‘玉’器提升空间等级的事情,她定然是要隐瞒到底的。
她抬起头来,迟疑着哆哆嗦嗦地讲:“少爷,我……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只是我也没办法,那些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