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臭骂了温情无数遍,什么“该死的丑奴婢”啊,什么“看我回去不将她吊起来打死一百次”啊之类的。.. 。 *哈
但他嘴巴上骂骂咧咧地厉害,现实中却感到无力,还得积攒下力气走回合欢院。
深夜的威宁侯府,寂静一片,什么人声都不听见,只偶尔有一两声的虫鸣蛙叫响在耳边,叫人无端端地心里发慌。
虽然在侯府中生活了许久,而且白日里来来往往南山苑和合欢院之间也许多次,但从未深夜无灯一个人独自来回。
期间走了好一段冤枉路,周渊见绕了一大圈,终于走到了合欢院‘门’口。
望着那熟悉的院‘门’,周渊见简直要痛哭涕泪,仿佛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
踏进合欢院,走了不多远,周渊见就看见了浣衣。
看见周渊见一个人走回来,浣衣也十分惊讶,施施然迎上来,虚扶了周渊见一把,关切地问道:“少爷,怎会是您一个人回来,我之前叫了温情提灯去给您引路,怎的不见了她?难道说,她去的晚了,你们没能碰上?”
黑夜中,只有屋檐下的两盏灯笼散发出幽幽的光芒,因此浣衣一晃眼,压根没注意到周渊见的脸‘色’青紫。她不提温情还好,一提起温情,周渊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走了许久,对他这般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来说,长期进进出出都有车马伺候,此刻早已是‘腿’脚酸软,腰膝发麻了。甫一看见不远处凉亭中的石凳子,就一个猛子扑了上去,气喘吁吁地坐在石凳子上面歇气。
看周渊见一副疲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浣衣十分心疼,乖巧地给他‘揉’着肩膀,嘴上继续柔和地追问着:“少爷,您可是与温情错过了?若是如此,说不定温情现在还在南山苑外干等着呢,咱们需要派个人去,将她叫回来才好。”
周渊见之前走得急,并且碍于事情的保密‘性’,并未让人跟随,但依据侯府中一直存在的惯例,估‘摸’着时间合欢院还得派出去人去在南山苑‘门’口接周渊见,替他晚上掌灯——除非南山苑那头有人能已经传递了消息过来,说早已安排好人送周渊见回来,否则合欢院不能作罢。
而浣衣作为合欢院的丫鬟管事,这种事情一向都是她来安排,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将温情派出去了。
只是温情和周渊见刚出了南山苑的那一段不快,浣衣是不清楚的,还一味地以为两人只是错过了而已那般简单,心中担忧着温情的安危,怕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深夜在南山苑‘门’外久久守候会害怕。
本来浣衣先前提起温情,周渊见心里就十分不耐了,不过他此刻疲累不堪,既没有那个‘精’力也没有那个心情来教训温情,反而心中被无数个疑问填塞了。
但浣衣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温情”这个名字,无异于是在他心中的草原上点燃了一个火种,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很快这把火就燃烧成了一片熊熊烈焰,几乎要将人的理智都统统燃烧掉。
“你不派她来还好些,叫了她来反而让人更加生气!”周渊见坐在石凳子上,用手肘托着腮,感受着浣衣在肩膀力度恰到好处的‘揉’捏,自己一面也在‘搓’‘揉’着‘腿’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尽管身体比之前好受了些,但提起温情来,他仍是咬牙切齿:“这个丫鬟,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之前得过主子不少的欢心,就心比天高目中无人了,居然敢命令主子,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过的事情!”
察觉到周渊见对温情更加反感,浣衣心中一紧,弯弯的细眉一跳,有些担忧得试探‘性’地问:“怎么会呢,这段时间的相‘交’以来,我觉得温姑娘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呢,办事稳妥人又聪明不说,对主子您那肯定是绝无二心的。会不会……是你们当中有什么误会啊,大家说开了也就没事了,到底之前发生了什么?”
面对浣衣的追问,周渊见很不愿想起之前的事情,总感觉在温情面前吃瘪的那一幕让自己十分丢脸,堂堂一个主子,被丫鬟威胁不成,居然被独自甩在了黑灯瞎火的路上。
正在这一主一仆沉默的当口儿,有个小丫鬟走近了凉亭,朗声道:“浣衣姐姐可在否?温姑娘有句口信让我带给您。”
那小丫鬟也是个没眼力见的人,尽管注意到了周渊见也在凉亭里,但她仍是朗声唤了浣衣两声,希望能够将浣衣喊出凉亭来说话,以便自己不用面对言语刻薄的主子。
小丫鬟的话刚刚落地,几乎是下意识的,浣衣就在心里惨叫了一声“糟糕”。事实证明,果然如此,一听是温情让人送来的口信,周渊见便留了个心眼,立刻将那小丫鬟叫进了凉亭,故意扯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来,邪魅地问道:“小姑娘啊,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儿人,可否告诉少爷,温姑娘让你带什么话给浣衣?”
说着,周渊见仿佛是不经意间瞟了浣衣一眼,但浣衣立马就知道不好,少爷这回怕是真的生气了,连带着都快‘波’及到自己了。
但这种时候,浣衣自然不能出来阻拦小丫鬟,而且她也很想知道温情和周渊见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小丫鬟带来的话,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使了个眼‘色’给小丫鬟,那小丫鬟本就是在浣衣手底下当差的,自然明白,怯怯地往后退了两步,离周渊见远了一些,摇摇头,道:“那是温姑娘要我传递给浣衣姑娘的话,不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