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见继承威宁侯府?”简阳公主讶异地看向威宁侯,连连摆手,替周渊见推辞,“万万不可。.. 。 *哈现在还年轻,很多事情都不懂,心‘性’也还未成熟,再说了,你还年富羘康模这么早就想到接班人的问题作甚?莫不是想早早地休息了?让皇上知道了,恐怕是会责怪你的。?
这最后一句话,简阳公主完全是用一种调侃的语调在讲。
当今圣上是她的亲弟弟,和这个长姐的关系一向不错,也因此甚是喜欢周渊见这个侄儿,虽然只给了他一个工部‘侍’郎的官职,但平时在朝堂上也三番五次地重用他。
原以为威宁侯一定是有其他原因,才想到接班人的问题,哪知道威宁侯一口就应下了,仿佛很是疲累地抬起手指‘揉’了‘揉’额角,沉重地缓缓倾诉:“嗯,如你所说这些年我也太累了,想要早早地休息。虽然小见不怎么待见我这个爹,但说到底他还是我周家的种,我这个当爹的想休息了,自然要他这个崽来顶上。简阳,你以前曾经说过,很想把这大好河山都走遍,我辞了威宁侯,将侯府‘交’给小见之后,咱们就去吧,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这一番话,深情款款,让简阳公主如坠梦中。
这一幕曾经无数次地出现在她梦里,但每每梦醒之后,‘摸’到旁边冰冷的‘床’铺和枕头,耳边依稀听到从远处桐‘花’苑传来的嬉笑声,她便在心中劝诫自己,再不要做这般不切实际的梦了,这一辈子大概是没有梦想成真的时候。
但今日,梦里的场景竟然被搬到了现实里,自己所爱的人真的深情凝视着自己,问自己想去哪里,走遍山河都彼此相依。
颤巍巍地眨了眨眼,一滴‘激’动的泪珠悬在眼角舍不得落下,简阳公主一把抓住威宁侯的手臂,压制住心里那份难耐的‘激’动,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你方才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我刚才说,我辞了威宁侯,将侯府全权‘交’给咱们的儿子打理之后,你想去哪儿,我就陪着你去哪里,趁着咱们还没老得走不动,把你梦想中的地方全都走遍,你觉得这样可好?”威宁侯一把揽住简阳公主的肩,终于鼓起勇气,将这个瘦弱的‘女’子拥进了怀中。
多年梦想,一朝成真,简阳公主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她回抱住威宁侯的手臂都在瑟瑟发抖,嘴‘唇’翕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错怪了你,也是我将那些怒气撒在你身上。尽管为了娘的清誉,现在仍不能为你平反,但我知道,我心里什么都知道了。”威宁侯将头靠在简阳公主的耳畔,轻轻地说道,仿佛是一阵‘春’风拂过。
简阳公主微微啜泣了两声,低低地道:“我不在乎,我不在乎那些个虚名,就算别人说我简阳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又怎么样呢,我全都不在乎,你知道就好。”
在这个世界上,伤害只来自于在乎的人,也只有自己所在乎的人,才有超能力给予爱。
两人相拥了好一会儿,老夫老妻之间总算是达成了共识——简阳公主暂时不愿回侯府居住,但若是逢着侯府家宴,她也会回来出席,聊表她正妻的位置,待威宁侯不再是侯爷之后,再来法华寺带她走。
“一旦‘交’接好,我立马就来带你走。”威宁侯如此许诺道,表情坚毅,声音笃定。
莞尔一笑,简阳公主笑中带泪,目光柔和地从威宁侯脸上一点一点滑过,轻启朱‘唇’道:“周威宁,我已经等了二十年,又何妨再多等一些时日呢。”
至于周渊见继承侯爷之位的事情,简阳公主则是没有贸然地答应下来,她一向尊重这个儿子:“小见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如此贸贸然地把侯爷之位推给他,反而可能得不偿失,‘激’起他的逆反心理。莫不如先试探一下他的口风,然后再从长计议。”
相比之下,虽然威宁侯能够安‘插’眼线在周渊见的身边,但依旧是简阳公主这个娘,比他更为了解周渊见,他自然是听从简阳公主的建议。
商议已定,顾虑着外头还有一大帮子的宾客在等候着,威宁侯和简阳公主便压下了误会开释后心中涌起的千言万语,施施然地回到了厅堂。
厅堂里,一众宾客们正吃得热火朝天——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但他们的心里面说不定都在犯嘀咕呢,一直传来的消息都在讲威宁侯和夫人关系不好,反倒更宠爱二房,今儿看来这消息怎生会有误,两人明明关系和谐……
整个厅堂之中,周渊见大概是最没有心思吃喝的人了,甫一看到威宁侯揽着自家娘亲肩膀出现在‘门’口,立刻就从椅子里腾然跃起,一箭步冲上前去,把威宁侯的手甩开。
“娘,你和他那么亲近作甚?”厌恶地扫了威宁侯一眼,周渊见拉过简阳公主的手,甚是不满。
无奈地弯起嘴角,简阳公主不好意思地对威宁侯使了个眼‘色’,后者却似乎已经习惯了,耸耸肩并不在意。
虚虚扶着简阳公主到桌旁坐下,周渊见抬手让‘侍’从将热过的斋饭端上来,对简阳公主解释道:“娘,因为是在寺庙里,所以没办法再做新菜,只好将冷掉的饭菜重新加热了一下,你尝尝还能不能吃。”
拿起筷子,简阳公主一点公主都没有,抬手就夹了一筷子青菜到碗里来,嗔怪道:“在法华寺,娘只是个普通的姑子,能够在寺里置办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