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平阳侯和温情正各怀了心思吃饭,那边厢,二皇子却和他的随身小厮踏着月‘色’回府去。.. 。 *哈
那小厮有些愤愤不平:“爷,想您是什么样的身份,怎能沦落到对一个小丫头赔笑脸的地步?饶是平阳侯府的郡主又能怎么样,少时流落在外,将来待平阳侯蹬‘腿’儿一死之后,树倒猢狲散,她也不见得还有什么威势,左不过现在借着她外公的劲头儿,居然驱使起您来了。嗨,您干嘛为她买那么多东西,还费尽心力地要与她扯上关系呢,不能娶得她,也没什么要紧吧,平阳侯府虽说日久根深,但真要论起朝堂上的地位,是大不如威宁侯府啊!奴才听说那威宁侯府还有位姑娘,不过是侧室生的……”
这二皇子行事颇有分寸,但跟在身边的奴才却是个嘴碎的,有人时便不大开腔,在主子面前,话可是不少。
二皇子一一听了,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意却不见消减一分,袖子随着晚风,甩得风声水起,甚是得意的模样。
他虚空点了点小厮的额头,朗声笑道:“哈哈,你懂什么!这温情背后,可不仅仅是平阳侯府这么简单呢,听闻她小姨舒贵妃甚是疼爱这个走失多年的侄‘女’,她以前是威宁侯府大少爷的贴身‘侍’‘女’,在铁桶般的威宁侯府里也‘混’的不一般呢。”
走在前头,二皇子遥望着远方渐渐西沉的落日,心里百感‘交’集。
虽然他贵为皇子,身体里流淌着世上最尊贵的血脉,但很多时候,他却觉得自己连个山野村夫的孩子都不如。
从小生长在皇宫深院,见多了那些个争宠斗荣,也因为母妃出身低微,许多次被人踩在脚底。
好像是站在漩涡的中心,无法解脱。
想到这些,他的心情就蓦然沉重起来,但很快,甫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好日子,他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待娶了这飞‘花’郡主,到时候看本少爷巧舌如簧,哄得那平阳侯和舒贵妃都为我所用,自然能够青云直上。到那个时候,看还有谁敢不将我当个人物,看还有谁敢欺负母妃!”二皇子刻意压低了说话的声音,但那话里坚决的语气却并不因此而减少,甚至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牵着马的小厮慢吞吞走在一旁,有些不解:“少爷,恕奴直言,那飞‘花’郡主好像没什么‘春’心萌动的意思……当然了,奴才并不是说少爷的魅力不够,只是那小妮子忒不解风情了一些。”
小厮的担忧,二皇子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迎着轻风,步履轻快,不由走得快了一点,身后的小厮急忙跟上。
“呵,她想不想嫁,有什么干系,成亲之事向来是父母做主,她没了爹娘,只要我哄好了平阳侯即可。你没瞧见我当时擦汗的手帕吗?下午的时候我就发现那小姑娘没带手帕出来,所以故意准备了一条‘女’子所用的手帕,那平阳侯还以为这就是自己外孙‘女’送给我的呢,心道原来这小姑娘也对我有意思,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了而已。”二皇子颇为得意地讲道,他早已步步为营,将温情‘逼’到一个悬崖边沿上,到时候就由不得她想不想嫁了,始终也会成为自己手底下的一枚棋子。
那小厮似是对二皇子的计谋十分佩服,一手牵着骏马,一只手扬起,向主子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主子聪明无双,自然是他们那些个凡夫俗子比不上的,奴才也就等着看主子是如何把这些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挥了挥手,二皇子今日陪温情逛了一整个下午,人也有些疲累了,他抬手‘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声音低沉了下去:“快些回去吧,我也累了,想早些歇下。”
一主一仆便不再说话,只是尽力赶路,朝着回家的路途前行。
接下来的日子,温情可谓是苦不堪言。
既然存了要将温情嫁出去的心思,一连几日来,平阳侯都不再准许温情单独出‘门’,自己又开始忙于朝政了,只好放温情待在平阳侯府里,与大夫人大眼瞪小眼。
不仅如此,这几日来,温情不能出去,那二皇子竟也不上‘门’来了,只是托了小厮送来一封简短的信,大意是说近日事务繁忙,又要奔‘波’于回禀父皇和母妃,暂且没时间来找温情,还望温情不要生气,谅解云云。
温情本就对二皇子说不上有多么喜欢,无非是看他人品相貌俱佳,又对自己甚好,再加上外公中意,几方衡量之下,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在这个时代,‘女’子成亲都是仰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很多‘女’子待到成亲那一日才初初见了自己相伴后半辈子的夫君第一面。如果果真必须嫁人的话,倒不如择个自己见过的,没有感情,却至少也不会恶心。
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温情细细思量,却不得而知,只是脑海中却蓦然浮现出了周渊见那张冷冰冰的俊脸,不由脸颊臊得通红。
到底是认了命,做好决定,温情心里反而轻松了。管他呢,船到前头自然直吧!
这话,是她前几日用来安慰平阳侯的,这会儿慰藉自己也用上了。
这一日,风和日丽,百鸟争鸣。
把矮榻移到窗前,温情正百无聊赖地以手肘托了腮,撑在窗棂面前赏景,忽听得有小厮来报,说是大厅来了一位名唤“浣衣”的姑娘,点名要求见自己。
“浣衣来了?快请,快请!”
一听见熟悉的名